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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容深番外2 你这样发了疯的爱她[2/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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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晃这么多年。
他怎么就剩下孤零零的一个人。
他皱眉压了压酸涩的眼尾,摘下挂在衣架的西装,走出房间。
司机等候在庭院外的台阶,阳光格外浓烈,照得满堂花海,像极了何笙还在时。
她喜欢侍弄这些 , 舀土,葬花,剪枝,脏兮兮的手抹在额头,小脸儿又俏又丑,她还喜欢喂天上飞来飞去,落在庭院觅食的鸟雀,她并不认得它们,只是喂得久了,它们却认得她,偶尔阴天下雨 , 她病怏怏的不乐意下楼,那些鸟雀叽叽喳喳 , 停在枝桠上叫。
他命令她喝药,她含着眼泪 , 不情愿灌下一大碗药汤 , 委屈说,“你还不如鸟,净欺负我。”
世人说她毒辣 , 凶残,是女中蛇蝎。
她是当真半点不良善吗。
他伫立在窗前 , 看她抱着受伤的鸟儿 , 为它翅膀小心翼翼缠上纱布,她高高一举 , 鸟儿飞了几米 , 又坠在地上。
她急得发呆,他那时好笑想,该不该告诉她,翅膀缠了那么厚 , 它飞不起来。
周容深神情恍惚朝前探了探,刚想问她怎么不进屋 , 蹲在石凳旁做什么。
那道清丽跳跃的影子,朝他笑了笑,逐渐透明 , 迎着风,消失了。
仿佛一触即破的泡沫。
在空中消弭。
他又是愣住。
司机吓了一跳 , 急忙往身后看,空空荡荡的院子,只有树下一?g尘沙。他关切问 , “周部长,您头还痛吗?”
周容深捏了捏鼻梁 , 嗓音沙哑,“还有一点,不碍事。”
司机松了口气,“那咱走吧,南城到北城路途远,您不是还要对今日献唱的歌女提前过目吗。精心准备总没有错。”
他淡淡嗯,转身回屋穿上西装,随着司机上了车。
周容深赴酒楼约见几名同僚,商议官场的事 , 官商黑三路,一向是应酬桌上定天下,好酒好菜好美人,自然就稳妥一半。
车子途径南北长街,他遇到了何笙。
本是阔别已久,他虽经常偷瞧她,她却再没见过他。
他犹豫了几秒,见她独身一人在那一处晃悠,吩咐司机靠边,驻足在一棵树后。
何笙捧着一尊玉观音,从古玩店走出 , 经理送她迈过门槛儿,叮嘱两句 , 她听得仔细,时不时比划 , 似乎很喜欢 , 停在角落的宾利往前滑行了六七米,保镖走下打开车门,她不知对里面谁说话 , 那人惹恼了她,她立刻沉了脸 , 矫情不搭理 , 黑暗中伸出一只手,握住了观音 , 也握住了她指尖。
银色的江诗丹顿 , 折射出一缕白光,她眉眼被照亮,令满街的五光十色黯然无趣。
她嗔怪撒娇,不依不饶 , 里面的男人闷笑一声,一下子将她扯进去 , 跌在了膝上,抱个满怀。
车随之晃动,保镖低垂头 , 关上了门,数秒后拂尘而去。
周容深凝着遗留下的飞舞黄沙黯淡绞痛。
她还有这样小女儿的模样。
真是百般伶俐 , 千般动人。
他记得,何笙从前不信佛。
她理智,生性凉薄 , 佛在她眼中 , 要么是泥疙瘩,要么是玩偶。
她如今也会小心翼翼捧一尊,是为了那个男人,从此平安无恙吗。
那一场中午的应酬,喝到黄昏,日薄西山,曲终人散,周容深伏在桌上酩酊大醉。
他来者不拒,一杯又一杯。
司机在一旁无法阻拦 , 只得干着急。
同僚笑说,“周部长的酒量,与您做官一样,都是步步高升啊。”
歌女侍候在旁边添酒,他一把按住她的手,从她掌心夺走酒瓶,仰脖灌了下去。
满堂喝彩,满桌欢笑。
他笑而不语,他知杯中酒苦辣,杯中酒可知他心里的滋味吗。
司机架着他离开酒楼,送回别墅时 , 已经凌晨。
他挥手让司机走,跌跌撞撞打开酒柜 , 将里面所有酒都搬出,唯独手指一遍遍掠过那一坛桃花酿 , 舍不得喝。
她也酿制过杏花酒 , 她看他在书房写字,写了一首杏花坡,她采了那一季枝头全部的杏花 , 只可惜酒水酸苦,一滴没有喝 , 便匆匆倒了。
就像她还在身边的时光 , 覆水难收。
司机走后不久,心里有些发慌 , 他不负责周容深生活上的事务 , 故而联络了秘书,告知他今天应酬的情况。秘书大惊,周容深不是不知分寸的人,他绝不会放任自己喝这么多 , 除非他心里难受,他一遍遍拨打电话无人接听 , 慌慌张张从市局赶来,推门进入客厅时,被滔天的酒气熏得后退两步 , 他撞向墙壁,看着不远处一片狼藉。
周容深颓废扯开了衬衫 , 手肘撑在膝上,浑浑噩噩失了理智。
他伸手还要去拿桌上的酒,被秘书冲过去一把夺过 , “周部长!”他大吼 , “您的心脏什么样您不清楚吗?从夫人离开后,您拼命加班,昼夜颠倒,一晚晚坐在椅子上发呆,您快把自己折磨垮了!难道非要把罂粟丸的毒性逼得发作才肯罢休吗。”
周容深扑了个空,他看着停在半空的手,那只手颤栗,抖动,青筋暴起 , 良久忽而握成拳,狠狠砸向了桌角,他双手抱头痛哭出来,秘书跪在地上,一遍遍呼喊他,试图唤醒,用力扯住他手臂,将他的手从头上拿开,周容深不肯,他死死维持这个动作,掌心缓慢滑落到脸庞 , 遮掩眉眼,无数眼泪从指缝流淌出 , 他整个人都在颤抖。
秘书惊愕,一时不知所措。
他的脸。
濡湿涟涟 , 面如死灰 , 了无生气。
只有无边无际的青白,寂寞,绝望 , 压抑。
世间极致之苦。
生老病死,怨憎苦 , 爱别离 , 求不得。
他饱尝每一种,甚至连死亡 , 都和他擦肩而过。
“我为什么…”他一双眼猩红 , 狰狞,看向面前呆滞的秘书,“为什么当初要离开?”
他哽咽自语,“没有官位的周容深,还剩下什么?我拼命往上爬 , 不过想抗衡他,想让何笙 , 这辈子没有忧愁,不用向任何人低头,我永远记得 , 她为了我,去跳舞 , 背负骂名的那些日子。”
他张开痛哭出来,“我这里好疼。”他重重拍打胸口,“我撑不下去了。”
他哭倒在沙发上 , 一米八几的汉子 , 蜷缩成一团,闷沉嘶哑的哭声从他交叠的手臂后传出,他崩溃到秘书根本不敢靠近。
世人都说,周容深毁了。
他一生清名,一世英武。
他的婚姻,他的岁月,他的欢笑喜乐,都毁在何笙的手里。
若她自始至终没有出现,他或许这辈子都尝不到什么是情爱 , 可好过苦守相思。
他没有乔苍干脆,没有乔苍狂野,没有乔苍不顾一切,肆意妄为。
可他也是这样深爱。
他隐忍的时光,他为她谋划的未来,为什么没有人看得到。
秘书红了眼眶,他艰难爬起来,避到阳台,从联系薄中找到何笙。
帷幔在夜风中晃动,时而露出,时而挡住 , 周容深像犯了毒瘾,像被烈火焚烧 , 苦苦煎熬。
他对着电话说,“夫人。”
那边没有回应。
秘书哽咽哀求她 , “求求您 , 您能来一趟吗。周部长他…”
他到底嚎了出来,“他心脏的事,我没有告诉过您。”
那边沉寂了片刻 , 忽而挂断。
秘书接连喊了好几声夫人!回应他的仅仅是黯淡下去的屏幕。
与此同时何笙听到动静从浴室探出头,光溜溜的肩膀落满水珠,“是谁呀?”
乔苍拇指摩挲着屏幕 , 沉吟两秒 , 利落删除掉那一串来电,随口回她 , “陌生号。”
何笙这么久从未接过陌生号 , 偏偏被他接着了,她好笑擦拭头发,“打错了吗?”
他淡淡嗯。
“莫不是别有用心的女人,玩了一出欲擒故纵。跑我这里来钓乔先生?”
乔苍心不在焉,如果周容深真出了事 , 他这样隐瞒拦截,她会不会怪自己。
他抬眸 , 望向不远处的浴室,墙壁与玻璃间,一簇温柔的橘光 , 何笙倚在其中,明艳婀娜。她毫无怀疑与猜忌 , 再不探究这通电话的来源。
就当他自私,当他阴暗,当他无耻。
他好不容易 , 才将周容深从她心上拔除掉 , 他不能允许何笙动摇。
他拔掉的是藤蒂,是枝桠,是叶茎,根仍深埋,根不死,随时都会卷土重来。
即使她不会,他也不要看她为另一个男人伤春悲秋,牵肠挂肚。
他什么都不畏惧,他可以赌注一切 , 唯独他不敢赌何笙的心。
她和周容深纠缠厮守,分分合合的五年旧情,如同一根尖厉的刺,如鲠在喉,随时取人性命。
风月,人生,权势。
周容深都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劲敌。
乔苍闭了闭眼睛,终是选择沉默。
秘书近乎发狂,痛骂咬牙,狠狠砸碎手机,无助看向倒在沙发上的周容深 , 他似乎有些不对劲,开始抽搐 , 痉挛,颤抖。
他苍白的脸孔从掌心间若隐若现 , 嘴唇青紫。
秘书大惊 , 仓皇失措冲过去,艰难拖拽起,手摸到茶几 , 刚拨通司机电话,吩咐他速速过来送医 , 周容深闭目按住他的手 , “不必。”
“周部长,您现在的情况…”
“我说不必。”他一把夺过,塞进抱枕下 , 眉目间的皱纹层层叠叠 , 似乎非常痛苦。
他平复许久才沙哑说,“你走吧。”
“我怎能放心您一个人呢。”
“我只是想静一静。”
秘书不敢再忤逆,叮嘱他实在扛不住,千万不要死撑。
秘书关门离去的声响传入 , 周容深强装平静的面容,顿时狰狞扭曲起来 , 心脏的剧痛如潮水般吞没他,他试图去抓住水杯,却失了平衡 , 整个人栽向地面。
他趴在毯子上,面前坍塌的酒瓶流泻成河 , 一滴滴滑入他薄唇和衣领,昏暗的台灯被月色消融,惨淡苍白的光束下 , 是他倒映在那方水渍中的脸。
这样的夜 , 还要煎熬多少个。
他到底还希望什么。
何苦心底那一丝火焰,迟迟不熄灭。
他邪恶而可憎的想过,如果乔苍对她不好,如果他做了错事,如果他伤害了她,令她崩溃痛苦,她会不会回来。
他多想她回来。
他再不骂她,再不气她,更不打她 , 他也能捧着她,哄着她,黄昏陪她看晚霞看日落,夜晚陪她触摸星斗,抱起她抛向云河,她要的他都给,她不要的,想不起的,他也千方百计捧到她掌心。
他只是没有机会而已。
谁也没有给他时间,就残忍没收了他的资格。
【新的女人明天出现~不会让你们不满,可没有也很失真 , 周与何、乔进行时的生活情节也会写,我会写得精致不拖沓 , 好看些。曹的就穿插进来,不单独开了。等周完了就是乔何作为收尾 , 集搞笑深情动人于一体的一锅炖。】
m..阅读,。
看,聊人生,寻知己~
周容深番外2 你这样发了疯的爱她[2/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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