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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容深番外3 最是相思断人肠必看!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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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周容深趴在地上醉了一夜,第二日临近中午,秘书赶到别墅接他赴酒宴,他站在庭院,朝屋内喊了几声,得不到回应,才推门进入。免费首发→【追】【书】【帮】

    周容深跌坐在茶几与沙发的空隙,捂着脸,似乎刚刚惊醒爬起,格外消沉颓败。

    秘书一言不发,走到窗前将窗帘拉开 , 刺目的阳光涌入,毫不留情晃过指缝 , 他眼皮刺痛,微微蹙眉 , “合上。”

    “周部长。”

    秘书抬起手腕 , 尽管他看不到,仍举在他面前,“十一点整 , 您忘了重要应酬吗?实在推不开。”

    他半梦半醒,恍恍惚惚 , 手移开霎那 , 血红绝望的眼眸露出,他嗓音暗哑 , 烦躁压住眉心 , “这么晚了。”

    秘书沉默收拾着地上的狼藉,他擦拭一滩酒渍时,听到周容深咳了几声,断断续续说 , “我梦到她了。”

    秘书手上动作一滞。

    “梦到许多年后的样子。”

    他坐在阳光之中,陷入令旁人揪心的幻想 , 他难得笑得那么欢愉,那么温柔,“镜湖花园 , 有一副长长的椅子,我曾带她去过 , 也就那一次而已。杏花当时开得很盛,从南门到北门,杏花堤如同下雨 , 她很喜欢。我昨晚的梦里 , 她盘着长发,坐在那上面,给我唱南平调。”

    她一遍遍大喊容深,来这里!

    他跟在身后,任由她闹,奔跑,蹦跳,一笑很多皱纹,她再也不穿艳丽的衣衫,再也不肯描摹红妆 , 她嫌他腿脚慢,走走停停,满口抱怨,走到杏花提的尽头,撒娇让他背。

    他醒来,空空荡荡的四壁,安安静静的空气。

    他无力低下头,指尖触摸冰冷的砖石,像迷路的,走失的,无家可归的人。“你为什么叫醒我。为什么不让我把梦做下去。”

    秘书咬牙 , 将衣架挂着的警服摘下递到他手上,看着他苍白沉重的脸色 , 终归没有忍住,“周部长 , 您何苦折磨自己。夫人她…”

    他想起昨晚那通电话 , 她挂断得干脆果决,哪念及半点旧情,他握了握拳 , 不忍心再雪上加霜。

    “夫人她,都忘了。”

    谁不知乔苍宠何笙宠得无法无天 , 她什么没见过 , 什么得不到,如何记得那么久远的往事。

    杏花堤 , 不过周容深自己割舍不下的一场旧梦。

    他静坐许久 , 撑着身子站起,走入浴室反锁门,沉没进水中,他疲倦闭目洗了半个时辰 , 直到水失了温度,才无波无澜走出 , 仿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。

    抵达酒宴现场,晚了一些时辰,乌泱泱的来宾递请柬 , 围堵得水泄不通,秘书送他上台阶 , 转身去泊车,梁家倒台后,广东军区政委一职落在顾霖军的头上 , 顾霖军曾担任广东武警大队总指挥 , 与周容深私交不浅,当年金三角恶战,他牺牲消息传来,顾霖军亲自率十八名部下,以最高规格从云南省运送回他的棺椁。

    他站在舞池偏处,觥筹交错间,看到周容深从堆满花篮的水晶拱门进入,四面八方的宾客置身于莺莺燕燕,衣香鬓影 , 唯他孤家寡人,顾霖军笑着与众人点头寒暄,一路凑上去问,“怎么,单惯了,不准备再娶?”

    周容深这几年,不论去往何处,都逃不过这一句,他无奈捏了捏鼻梁,接过顾霖军递来的酒,“实在忙碌,我也是操劳的命 , 公安部足够我头疼,偏还接管了深圳的差事 , 这烫手山芋推也推不掉,哪有功夫谈论这些。”

    顾霖军掸了掸他肩上几粒尘埃 , 他的辩驳 , 如今还有谁相信。

    世人皆知,周容深不娶,不过是心有惦念 , 他近乎癫狂爱着何笙,至死方休。

    千千万万的女人 , 柔情百转的风月。

    再也进不得他的眼。

    顾霖军苦口婆心劝 , “你也是奔五十岁的人了,怎么不为自己终生大事考虑 , 虽说你位高权重 , 不愁女人,可时间匆匆,不等你想通。”

    周容深举杯笑说,“顾政委是不打算和我好好饮一杯酒吗?我的年纪自己都不想面对 , 你偏要提醒我。”

    顾霖军哈哈大笑,眉眼满是戏谑 , “你啊,官场多是贪婪美色之徒,一个不够吃 , 十个吃不够。几十年这潭深不见底的水,终于出了一个痴情种。”

    周容深故作不耐烦 , 托起他酒杯催他饮下,堵住这张不饶人的嘴。

    曹荆易此时从二楼宴厅下来,身后簇拥着许多曹氏船上的党羽 , 曹柏温在北京钓鱼台颐养天年 , 官场方面事务,全盘交给他打点,只周旋不开的,才会亲自上马,副国级出头,可想而知是怎样的事,轻易碰不到。

    他隔着茫茫人海,一眼定格视线,周容深似乎清瘦不少 , 往常合身的衣衫,竟有些宽敞了。周曹友谊破裂,广东人尽皆知,他身旁一名部下阴阳怪气说,“周容深没多大道行了,一个女人把他的盛气折磨得所剩无几,据说他身子每况愈下,能活多少年都不一定。”

    曹荆易偏过头,盯着那人,笑容阴森诡异,“哦?有这本事 , 你怎么不盯着盛文,闹点大动静给我看看。”

    那人一愣 , 不敢多言。

    曹荆易抬手命令他们退下,独自迈下楼梯 , 遮掩在柱子后 , 满堂春色,旗袍涌动,流光溢彩的房梁 , 光圈斑斓,秋波迷离。

    他恍惚想起多年前 , 他最纨绔的那些时候。入夜从珠海到深圳 , 找周容深喝花酒,他恰好在筵席上脱不开身 , 自己闲来无事便过去 , 隔着那么多陌生的脸,紧密的人影,曹荆易瞧见了挽住他手臂的何笙。

    那是他真正意义上,第一次见她。

    她穿着藏蓝色的长旗袍 , 分明是所有女眷中最清淡,最保守 , 但那双眼睛,微微挑起,如桃花般水灵 , 当真是媚态入骨。

    她被一群太太叫去喝酒,几杯过后 , 话不投机,她笑了笑便走,一个中年贵妇凝着她经过的身影耻笑 , “周局长的金娇啊 , 一脸婊子气,满眼写着让男人来操我,可偏偏身份又高贵的不得了,让人看不顺眼还没法说。”

    曹荆易好笑扬眉,以为她会置若罔闻,息事宁人,万没想到这小女人真是寸步不让,她竟停下了。

    转身捏着嗓子哟,仿佛时光轮回 , 卷轴倒退,他是寻花问柳的公子,她是八大胡同倚门卖笑的艺伎,他就躲在暗处瞧着,她腔调那般娇弱,那般尖细。

    “您说我呢?”

    贵妇正愣神,这年头较真什么的都有,还有较真骂的。

    她眼疾手快,反手泼了一杯酒在那贵妇的脸上。

    一众女眷瞠目结舌,一时哑然。

    她媚笑甩了甩手腕,“嘴巴放干净些 , 你指桑骂槐,是瞧不惯我还是瞧不惯周局长?不就是没给你男人批地吗 , 一大把年纪了还这样小家子气。下一次再口无遮拦,我泼的就不是酒了。”

    贵妇被当众羞辱 , 不依不饶 , 她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水,伸手扯住何笙不允许她走,“不是酒,你还要泼尿吗?”

    “那有什么趣。”她笑得又嚣张 , 又艳丽,真是水光潋滟 , 风情万种 , “泼点毁了你这张烂皮的东西,让你变成癞皮狗 , 这辈子不能见人。”

    周容深从远处寻她来 , 她怕他瞧见自己惹祸,一把挡住那女人,往他胸前靠,手还故意遮他眼睛 , 嘴里咕哝一堆有的没的,糊弄他走。

    那纤弱的身子 , 好像一株夜来香,那么幽艳芬芳,又那么机灵活泼。

    曹荆易眼底玩味的精光闪了闪 , 流淌出连他自己都浑然无觉的笑意。

    曹荆易见过何笙豪气冲天,像一个女战士 , 周旋在金三角几国毒枭、刀光剑影之中,清冷倨傲,固执坚硬 , 比男人还勇猛刚毅。

    他见过她风华绝代 , 衣襟半敞,姿容放荡,侧卧在常府后园湖泊的一叶扁舟上,杯中盛着桃花酿,千娇百媚,她不开口,便令他怦然心动,她若开口,又美得活色生香。

    她的纯情 , 胜过池水中盛开的芙蓉,她的妖冶,抵得过红梅海棠。

    他见过她嫣然一笑,利剑歌喉,温柔一刀。

    他见过她梨花带雨,柔情似水,春色一场。

    她用美艳和风情,杀了多少人。

    她是那么恶毒,活该千刀万剐,可谁又舍得开枪。

    周容深为她耽误这么多年,自苦 , 自虐,自痴 , 像一个病入膏肓的疯魔,宁可守着孤寂的日子煎熬 , 也不愿将她遗忘 , 将她释怀。

    而他呢。

    曹荆易穿梭过人群,将万丈灯火留在身后。

    他从未得到过她。

    他是一场风月的旁观者,他分食的 , 不过她那一点点感激。

    每当馋了,找女人解闷儿 , 才捏住下巴要吻 , 他脑海便莫名其妙回映他在车上吻何笙唇角的一幕。

    他放荡风流一辈子,深知那根本算不得吻。

    可除了那个吻 , 他吻过的那么多女人 , 连味道都记不起。

    他只是偶尔,在月满高楼时,晃过何笙捧着满身是血的自己,痛哭流涕 , 求他醒来的好笑样子。

    他当时没有来得及告诉她,他之所以睁开眼时 , 蹙眉那么深,并不是伤口多痛,他早已失血麻木 , 而是因为她屁股坐住了他的手。

    宴会将要结束时,一名侍者抵达周容深身旁 , 告知他门口车满为患,他的司机在街口等候。

    周容深并没有与任何人打招呼,他撂下酒杯 , 独自绕过长长的回廊 , 在众人毫无察觉下,离开了筵席。

    回廊的一角,是缭绕的烟雾,轻微起伏的呼吸,常年办案的精准嗅觉令他即将迈入电梯内的步伐一顿,他侧过头,看向那扇黄昏中摇曳的木窗。

    许久不见的曹荆易背对灯火,右手夹着一支快燃尽的香烟,他眺望远处耸立云端的盛文大楼 , 脸上含着浅淡的笑。

    周容深不愿和他接触,这人的城府之深,手段之毒,心思之狠,比他父亲曹柏温有过之无不及,他藏得太重,藏得太久,连他也蒙骗过。

    周容深和乔苍的鹬蚌相争,若真有渔翁,一定是曹荆易。

    他之所以失手,并没有从这盘大局内捞到盛文和蒂尔 , 也没有得到何笙,是他父亲的疏忽 , 而不是他。

    周容深一言不发按下按钮,电梯门再度缓缓打开 , 这时曹荆易忽然说 , “盛文上一季度,偷税一千三百万。”

    他眼睛一眯。

    “我手中有账本,真正的账本。”

    周容深眼睁睁看着电梯离开这一层 , 他静默不语,良久后才笑了一声 , “然后。”

    曹荆易丢掉烟蒂 , 任由它从十二层坠落,尸骨无存。

    “不合作吗。”

    他垂眸抚弄着袖扣 , 漫不经心问 , “合作什么。”

    曹荆易平静转身,掩去了窗口一丝摄入的霞光,“你我之间,连这点默契都没有了吗。”

    “自然有。”周容深打断他 , “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。”

    “战争,不是一路人 , 也可以因为相同的诱饵,而变成一路人。你我曾经那么多年的友谊,不也走过来了吗。”

    曹荆易两条手臂抵住窗台 , 像是看风景的过客,目光从密密麻麻如蝼蚁般的车流人海中掠过 , “乔苍手里,握着你我都想要的筹码。”

    周容深目光倏而变得凌厉,“你想怎样。”

    他闷笑出来 , “容深 , 你怎么年纪越大,越活得世故虚伪。我敢直面自己的图谋,你克制隐忍一辈子,结果好吗。”

    他重新摸出一支烟,叼在唇角点燃,雾气使他模糊不清,可他的狠毒却昭然若揭。

    “他独占这么多年,难道你不想索取吗。”

    电梯二度经过,咣咣闷响 , 周容深掌心扣住灯牌,蓦地抓紧,“你如果敢肆意妄为,我这关你绝对过不了。”

    曹荆易眯眼打量他,一口接一口抽,抽到两张面孔之间,散开一团浓稠的雾,他才停止。

    “这么说你不想要。”

    周容深冷面不语,电梯从十九层逐渐降落,他按下,停泊在十三层时 , 曹荆易语气含笑,“那我全部收为己有了。”

    两扇铁门 , 空无一人,周容深凝视里面一堵透明墙壁 , 那上面倒映 , 是他煞气冲天的轮廓,“你已经布局了,对吗。”

    他走进去 , 反身,抬眸 , 和曹荆易四目相对 , “虽然我抗衡不过曹首长,但也不是丝毫阵仗拿不起。”

    电梯门合拢 , 只剩下一道窄窄的缝隙 , 曹荆易终于不再沉默,“你要与我为敌。容深,你看不到你现在有多狼狈。”

    咣当一声,鸦雀无声。

    周容深陷入冗长而痛苦的静止。

    他并不狼狈 , 他只是忽然间,没了斗志。

    抢夺何笙 , 他不知有多想。

    可她心里全部是乔苍,他抢回来的皮囊,只会迅速凋零 , 他那么爱她,那么疼她 , 他怎么舍得。

    他走出酒楼,几分钟前还布满天际的霞光,遮盖在青灰色的滚滚云层后 , 雨水淅淅沥沥 , 起初只是几滴,而后一发不可收拾,小雨满城。

    侍者递上一柄黑伞,恭送他从一侧好走的路离开,他撑起伞,缓慢挤入街头,朝着等候的黑车而去。

    对面糕点铺的屋檐下,站满等车的行人,其中一个时髦的短发姑娘捅了捅身旁的长发女人,“你看什么呢?”

    女人回神 , 转过头,是一张格外温婉的素颜,她说没什么,便复而看过去,那把黑色雨伞,随着涌动的人群消失不见,仿佛是她的幻觉,可她想,她何时幻觉过男人,那应该就是他。

周容深番外3 最是相思断人肠必看!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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