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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9年9月5日49我本来就对沈雨不太信任,一听到此事心中就信了一半,于是连忙赶去查看,谁知半路上却有侍卫慌慌张张地跑过来道:“不好了世子爷,大小沈夫人突然用刀架着罗夫人、蔡夫人,要我们放她走。48wx”
我听了心里咯噔一声,侍卫口中的大小沈夫人肯定就是沈雪和沈雨,两个人此番动作一定是察觉不对,狗急跳墙,罗芸怀有身孕,蔡瑶又不会武功,骤然犯难,的确很难防住。
我连忙往东厢房跑去,只见沈雪、沈雨两个人已经挟持着罗芸、蔡瑶来到院子里,楚薇等一群人将之团团围住,正大声呵斥着。沈雨用一柄匕首抵在罗芸喉咙上厉声道:“谁要是再敢靠过来,我一定取她性命,到时候一尸两命可别怪我心狠手辣。”
我连忙跑过去喝道:“混帐东西,罗芸可没得罪你,难道你疯了吗?”沈雨转身对我冷笑道:“你终于来了,没错,我是疯了,既然事情已经败露,你我心知肚明,就别假惺惺地故作丑态,咱们开门见山,今天我和姐姐必须离开北京,否则有人一定会为此付出沉重代价。”说毕将匕首紧了一紧,罗芸脖子上已经有了血印子。
我慌忙道:“别这样,你看能不能松松手,再用力的话罗芸就危险了。”沈雨沉声道:“你既然怕她受伤,那好,赶紧准备两匹马和一百两黄金,放在在大门口,让所有人都放下武器,给我们留出一条路来。”
我见罗芸本来就在病中,此时脸色已经煞白,只恐坚持不住,连忙道:“那也可以,但前提是你放开罗芸,让我来当你的人质如何?”
沈雨道:“不行,你武功高强,奸诈卑鄙,我岂能自投罗网,没得商量,赶紧准备东西。”
此时碧如也带着一批人赶了过来,见此情景也始料未及,连声呵斥沈雨。我只怕她再刺激沈雨做出什么傻事来,连忙答应了沈雨的要求,勒令众人丢下武器,在门口预备黄金和马匹。
沈雨和沈雪两人于是一前一后,挟持着蔡瑶和罗芸一步接一步往大门走去,在看到马匹之后,这才丢下人质,飞身上马,挥鞭飞驰而去,碧如还要去追,我拦着她道:“让她们去吧,毕竟我欠她们沈家太多,这次就当还清了所有的债,下次遇见,再杀不迟。”
碧如叹息了一声,只得住手,我俩连忙扶着惊魂未定的蔡瑶和罗芸进行安抚,罗芸脖子上有个小伤口,已经停止流血,看起来也无大碍。
大家松了口气,正要商量接下来的事情,忽然有人报说沈雨房里的一个侍女突然倒地身亡。
我们连忙过去查看,只见那侍女七窍流血,死状凄惨,碧如上前探查了一番,连忙屏退众人,见左右无人才对我说:“这那里是个侍女,分明是个男人而已!”
我吃了一惊,连忙仔细查看了一番,果然喉结凸出,是个男儿身,只是擦了脂粉,扮相清秀,很难被人发现,我找来清水抹去他脸上的脂粉,一时原形毕露,终于认出此人是睢宁县城的富家公子王子茗。
他扮作侍女,与沈雨朝夕相处,看来通奸已久,此时突然毒发身亡,有可能是自尽,也有可能是沈雨进行灭口,毕竟他可能知道的事情太多了。
想到这里,我心里一阵寒意直冒,连忙下令将沈雨房里所有人锁拿,挨个细细拷问,又缴获沈雨房里收藏的各种毒药十几种,瓶瓶罐罐几十个,触目惊心,又加上有奴才偷盗财物之事,整个王府风声鹤唳,盘查之后,接连杖毙十人,杖伤二十五人,父亲母亲在得知沈雨的事后也惊怒异常,命我和碧如不惜一切代价追杀二女。
我和碧如忙了好几日,查到青城派在京城的落脚点,只可惜带人赶到的时候,早已经人去楼空,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,我们不得已只好加强王府守卫,所有水井用铁笼子罩起来,由十来个侍卫日夜轮班值守,王府之中凡事身份不详、背景模糊的奴才也一律遣返回家。万幸的是王府所有人虽然都中了毒,然而却没有毒发,只要再过一两个月,身体潜藏的毒素就会逐渐排出干净,因此这段时间家里用水都是从别处用水车拉过来。
经过此事之后,我连带着楚薇也看不大顺眼,毕竟是她当初一定要留下沈家姐妹,要不是我凑巧救下了皇后,遇到刘妈妈,咱们这许多人连怎么死的都不清楚。
刚处理完这些糟心事,顺治皇帝的车驾在经过一个多月的跋涉后,终于来到北京城外,紧随车驾的还有一大批满、蒙、汉各族大臣及其亲属,多尔衮与先行入关的文武大臣在城外迎接,一时能人汇集,除了阿济格、豪格、苏克萨哈、代善、阿巴泰以及总管旗务八大臣等亲王勋贵外,还有图尔格、图赖、谭泰、冷僧机、鄂硕、陈泰、索尼、苏克萨哈、遏必隆、鳌拜、洪承畴、尼堪、范文程、宁完我、佟图赖、石廷柱、冯铨等文武大臣,后宫之中则有皇太后布木布泰、哲哲、皇太妃娜木钟、巴特玛?等,总之清廷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来了。
因为我身上还有御前侍卫的职务,不得不穿了黄马褂去迎接圣驾,眼见顺治只有七岁,然而没有丝毫顽童的样子,形态举止故作老气横生,生怕别人说他是一个孩子,也不顾长途奔波劳累,进城的时候坚持弃车骑马,在众人的保护下欣然在街上策马疾驰,显得十分激动,看来他很清楚定都北京的意义。
为了皇帝的安全,多尔衮前一日就封锁了必经街道,禁止任何人通行,因此北京百姓无缘得见刚刚住进来的新皇帝。
至此以后,我就每日在乾清宫当差,从早到晚守着这个小皇帝,看着一帮亲贵进进出出,从宫女太监到亲王大臣,倒也认识了不少人,只是呆在家里的时间大大缩小,转眼已到十月,顺治在天坛祭拜天地,正式代替崇祯即中国皇帝位,从此清国不再是偏安东北的一个小国,变成了主宰天下的朝廷,接着又大封群臣,封多尔衮为叔父摄政王,为天下亲王之首,自此多尔衮威势愈横,朝臣议事大多去睿亲王府,多尔衮眼见局势大好,差遣阿济格等人发兵两路进攻李自成,以尽快取得中原。
不过这对我没什么影响,我照旧在乾清宫当差,侍卫的生活既清闲又无聊,没事闲话吹牛成为大家解闷的最好方式,不过当差不能讲闲话有明文规定,否则会受到严厉处罚,皇帝虽然不管我们,顶头上司却是御前内大臣,不过我凭借武功高强,很远就能听到一些细微的脚步声,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提醒大家,很长时间众人大聊特聊居然没有得到一次处罚,我居然得了个顺风耳的外号,与众侍卫关系也大为提升,闲暇时一起吃酒赌博,无所不至。多尔衮的元妃也不时安排与我相会,每日都是忙忙碌碌的,我呆在王府的时间反而少了,不久,家里几个生病的已经康复,父亲则再次被征调去陕西讨伐李自成,师兄师嫂也告辞回九华山,家里只剩母亲、碧如等女眷,日子过的平淡似水。
一天我放假回到家中,看到下人议论纷纷,不知出了什么事情,一打听才知道母亲从宫里带回来一个泰西画师,大部分人没见过泰西人,觉得很是稀奇。我在宫里却见到不少,都是前明留下来的一些传教士,大清入关他们就顺势归降,大多被安排在钦天监演算天象,其中最受顺治喜欢的名叫汤若望,大高个,鹰钩鼻、金发碧眼,跟罗刹鬼子长的一模一样,这些人多数信奉什么耶稣,胸口永远挂着大十字架,不过说起汉话来都是异常流畅,有的还夹杂着各地方言的味道。
我连忙来到母亲房中,果然见那泰西人左手持碟,右手执笔,在画架上涂涂抹抹,不时打量母亲,还竖起大拇指测量什么,母亲则穿着黑绒朝服正襟危坐,众侍女摆出执事围绕左右,我给她请了安,然后道:“母亲,这可是内院,你带一个男子进来可不大合规矩。”
母亲笑道:“怕什么,这泰西人连太后都见过,以前就专门给富贵人家画像,画的那画儿你可没见过,简直像是水里倒映出来的一样,各家太太都争着要回去画像呢,想着将来留给子孙看,太后唯独先赏了我。”
我听了也起了好奇之心,问那泰西人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?给我看看你的作品。”
那泰西人道:“小人龙英杰,拜见世子爷,承蒙王妃谬赞,一点微末巧技不足挂齿。”说毕递给我一卷画,他的汉话说的果然流畅至极,要不看到本人,还以为是个汉人在说话。我赞叹一声,展开画卷,只见一副仕女图映入眼帘,果然泰西人的画法与众不同,画中人物身上的黑痣、绒毛甚至青筋都历历在目,宛如看镜中人,完全不同于国画那样只是注重线条柔和。
我笑道:“泰西画虽说纤毫毕现,未免流于肤浅,意境究竟与国画相差太远。”
母亲笑道:“你跟那些老学究混久了,怎么身上也有股酸味儿,我让他画出来是要给后世子孙瞻仰的,不是到处拿去显摆的,只要画的巧,画的像就行了,你管那么多干嘛?”
我点了点头,又对那龙英杰笑道:“要多久才能完成这幅画呢,改明儿也给我画一张。”
龙英杰笑道:“若是时间充足,一幅七尺画大概需要一个月,若是时间匆忙,三五个月也未必能成行,油画不比中国画,细致之处需多加揣摩,行差踏错一步就得前功尽弃,所以最好是让人坐在旁边,一边看一边画。”
我听了惊讶不已,没想到如此耗时耗力,换作我根本受不了,连连摆手道:“那你还是继续,改天画好了叫我来观赏。”
从母亲那边告辞出来,我一路往兰月轩走去,正好看见碧如、楚薇、罗芸、蔡瑶四女正围在一起裁缝,说是准备冬天的鞋服,赵平也在一旁玩着玩具,看见我来了迈着蹒跚步伐跑过来叫爹,我抱起赵平逗了一会,那孩子不经逗,很快就哭了起来,无奈之下只得让奶妈过来哄,惹的众女笑骂道:“每次都是这样,明知孩子经不起,你偏要作弄他,非得让他哭了才算完,我们好不容易哄好的,你一来就白费。”我笑道:“他一个男孩子成天跟你们混在一起,就怕将来性子太软,若是再大一些,我一定让他去学骑马射箭,可不能整天窝在温柔乡里。”
楚薇笑道:“他才多大,我听母妃说,你小时候连外人都不愿见,比那大家闺秀还要害羞呢。”
一番话说的众女都笑了起来。我笑道:“怎么不见蒋英,她平常不是最爱扎堆吗?”
众女听了立刻止住了笑声,气氛登时冷了起来,我正奇怪,楚薇道:“她不知为何冲撞了母妃,那天当着众人面被一顿训斥,如今正在房里悔过呢。”我寻思蒋英和父亲的事肯定被母亲察觉了一些,依照母亲的性子,没把她驱逐出去就已经很给面子。说起来也算她自作自受,以后的日子只怕会更加艰难,大家感叹一番后,又说起泰西画师来,连一向安静的罗芸都想要留下一副油画记录青春,可见油画果然非常受欢迎,只可惜耗时太久。
又过了数日,原本我正在宫门巡逻,庄太后忽然召我觐见,这还是入宫后的第一次,也不知是何缘故,只得跟着首领太监和几个宫女来到慈宁宫,太后的贴身宫女苏茉儿经常到乾清宫传话,已经与我相熟,见我来了点点头,领着我到了寝宫里。
进了寝宫,只见太后隔着一层纱帘坐在里面,身边还围了一群穿红戴绿的侍女,香炉弥漫青烟,隐隐约约地也看不清楚,我在帘幕前请安,太后笑道:“免礼,你就是查王妃的大儿子羽儿吧,当初是哀家安排你当了御前侍卫,如今你也做了将近一月,感觉如何?”
我连忙道:“能够侍奉在太后和皇上跟前是奴才的福分,奴才身受重恩,感觉责任重大。”
庄太后笑道:“你阿玛是哀家的哥哥,论理你该叫哀家姑母,也就不必在意那么多规矩,隔着帘子说话实在是别扭的很,来人啦,撤去纱帘,让哀家和侄儿好好说话。”
宫女们连忙卷起纱帘,庄太后朝我走了过来,我抬起头一看,只见她也才三十岁左右,身穿青色长袍,头上连首饰都没有一件,显得极为素净,先前我也听母亲说过,庄太后怕人说她年轻不配为太后,所以刻意打扮的老成,今日一见,果然如此。
不过人一旦漂亮,穿成什么样都难掩其秀丽容颜,庄太后本身肌肤雪白,鹅蛋脸,大眼睛,琼鼻直挺,樱唇润红,越是素净越有种惹人怜爱的感觉,难怪当初皇太极会十分宠爱,多尔衮也为她如痴如狂。
庄太后仔细打量了我一会,笑道:“果然一表人才,难怪元妃在我面前极力称赞,如今四格儿、五格儿正待字闺中,哀家央你阿玛做成这桩婚事如何?”
我连忙道:“侄儿已经有了媳妇,公主若是嫁过来,那侄儿媳妇该如何自处?请太后垂怜。”
庄太后笑道:“早知道你接了婚,哀家不过随口一说,只可惜格格们没这个福分,你自幼长在中原,还是第一次与姑母见面,也没什么见面礼好拿出手,前几日内务府盘点前朝财产,哀家给你争取了三十万亩的良田,即日起尽归你的名下,你要是得了空,就去内务府领田契文书,好好经营下来,将来留给儿孙,让他们衣食无忧。”
一见面就送了如此大礼,我心中虽喜,表面上却也客套了一番,最后只得叩首谢恩。
庄太后笑道:“这些可不是白给你的,以后你要尽心尽力服侍皇上,对他言听计从,这才是对哀家最大的回报,你可知道?”
我心想皇帝才七岁,他所有的主意还不是你出的,听他的不就是等同于听你的,连连答应着,收拢人心果然有一套。
庄太后又与我说了些闲话,这才放我回去,我一夜之间突然多了这么多田地,自然十分高兴,虽然王府已经有五十万亩的封地,却都在父亲的名下,并不属于我,待到换岗之后连忙去了内务府,领了厚厚一叠的田契,仔细看了看田地的位置,原来都是京郊一带的皇庄,耕种的维护比别处好许多,产量也比一般田地都要高,没想到离开睢宁之后,我又重新干起了地主的老行当,心中惬意不已。
原本是想尽快回家将这好消息告诉楚薇等人,可惜侍卫们一听说我发了财,都嚷着要请酒喝,我只好去酒楼包下场子,延请同僚痛饮一场,席间大伙知道我是太后的侄儿,越发对我尊敬有加,连平时不大对眼的一些人都开始低眉顺眼地赔笑。
当夜喝的有些多,回家的路上大吐了一场,这才清醒了一些,进了王府之后,一路往母亲房里走去,却被丫鬟们死拦着不让进,说是母亲已经睡下,不容他人打搅,我只得往碧如那边走去,半路上越想越不对劲,平常这个时候母亲应该还在打坐,直到一更才会熄灯,今天怎么这么早?况且就算睡去也不必派那么多人守在外面。
想到此际,我立刻折返回去,施展轻功,轻而易举避开众人,来到上房的房顶,拨开瓦片往下面看,只见母亲房里果然漆黑一片,难道她真的睡了?
我叹了口气,自责胡思乱想,正准备离开,忽然里面传来一声悦耳的笑声,我立刻竖起耳朵仔细聆听,却再没有动静,心里煎熬不住,顺着那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,来到里间厢房的屋顶,这里原本是母亲更衣的地方,连我也很少进去过,于是轻轻扒开几片瓦,下面果然灯火通明,连忙趴下观望,只见那泰西人龙英杰正坐在画架旁,一边用画笔涂抹颜料一边和床上的母亲说着什么,这么晚了为什么他还在画像?我带着疑惑往母亲那边看去,眼前场景登时让我脑子翁了一声,只见母亲一丝不挂地侧卧在床上,一只手托起臻首,一只手搭在腰间,细腰肥臀,曲线毕露,为了取暖床前还烧着大盆火炭,屋里不但不冷,还暖洋洋的,再看那泰西人额头已经汗水渗出,那画架上画的正是一幅裸女图,形态仪表与母亲极为相似。
那泰西人笑道:“尊敬的王妃,你的身材堪比仙女,肌肤如牛奶一般的顺滑,散发这自然的香味,我的祖国法兰西再也找不到像你这样的美女。”
母亲笑道:“法兰西到底是什么地方,以前我都没听说过,你们的皇帝和皇后也住在像紫禁城这样的宫殿里吗?”
泰西人道:“尊敬的王妃,法兰西的凡尔赛宫可比不上紫禁城,差不多只有你的王府那样大,咱们的国王和中国的皇帝一样,也是去年即位,今年才六岁,由王太后和宰相共同摄政,宰相和王太后也是情人,说起来也真是巧的很。”
母亲听了笑道:“你说法兰西和咱们大清相隔何止万里,皇家的境遇居然如此相同,可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,你方才说法兰西的男人只娶一个女人是不是?”
泰西人道:“那是当然,不过男女私底下有许多情人也是被允许的。”母亲诧异道:“难道女子在外面有情人也被允许?”
泰西人笑道:“没错,在我们法兰西,女子有情人最多是道德不好,不会像别的地方一样被杀死或者受折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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