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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苍何笙番外28 情愫暗生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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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踏出房门,踏出走廊,踏下木梯 , 佣人忽而惊慌大叫,“小姐当心!”

    砰!啪!噼里啪啦的动静接二连三响起,夹杂着佣人的无助呼救 , 万宝珠的拒绝逃出,一群保镖不明所以 , 纷纷冲上楼梯 , 可抵达那扇门前,仅仅是眨眼的几秒钟,里面倾倒出浓烟 , 火光映红了墙壁,映红了玻璃 , 映红了每一处 , 为首的保镖只拉出靠近门口的保姆,便止步不前。

    并非无能为力 , 而是乔苍没有命令 , 要他们万死不辞救出,谁也不愿赴死。

    佣人跪倒在地,凝视窗前被着火的纱蔓困住,快要模糊不清的人影,“小姐!救我们小姐!乔公子求您了!”

    乔苍脚下未停 , 长身挺拔,沉默迈下最后一级台阶 , 他潇洒而去,屋檐闪过,天穹之下 , 这栋楼渺小炙热,烘烤着他的身后。他走出许多 , 来到那棵海棠树下,月色婆娑,透过罅隙 , 洒落积满一地的海棠 , 万宝珠不肯让人清扫,她说留着,多可怜的花。

    她有心怜惜花,却无人怜惜她。

    身后的热度滔天,烫得空气发颤,衬衫脱离脊背,被蒸腾的火海隆起,他在万宝珠的呼唤中终于肯回头,熊熊燃烧的烈火 , 他负手而立,站在烟雾滚滚的阁楼下,生死当头,他眼底依然是无尽冷漠,万宝珠大声嘶吼,她没有脸面苟活在这世上,她想要复仇,可她什么都不会,她呢喃自己废物,无用,就像一片叶子 , 任人揉捏。

    乔苍默不作声,只在片刻后 , 她喊得失了力气,才薄情说 , “你自己放火 , 选择这条末路,我留不住你,也不留你了。”

    佣人隔着一堵墙 , 一趟走廊,听见他无情的回应 , 她嚎哭更惨烈 , “乔公子,您怎能这么狠心!小姐对您一往情深啊!”

    不狠心,救下她 , 谁也不知还有怎样的后患 , 她不肯养在深闺,也不肯糊里糊涂,她偏要清清楚楚,而她的清楚 , 却是乔苍千方百计掩盖的。

    保镖还在等待最后的吩咐,乔苍挥手 , 示意他们撤离,几道人影跑出阁楼,万宝珠恍惚顿悟 , 衣衫被角落处蔓延而至的火苗点着,烫伤了皮肤 , 烫化了发丝,她隔着晃动的空气,那些猜忌 , 那些恐惧 , 如潮水汹涌而来,将她吞噬,淹没。

    她不可置信捂住胸口,顾不得黑雾呛鼻和皮肉的剧痛,伏在栏杆上沙哑质问,“真的是你?”

    乔苍反问什么是我。

    万宝珠说暗害我父亲的人。

    已是一片火墙,一栋火楼。

    乔苍身形岿然不动,“他死在金三角毒贩手里,我只是知情,没有出手而已。”

    那不还是一样。

    他如果是普通男人 , 她不怪他,可他不是。

    他是广东老大的公子,是漳州的头目,他一挥手,时间都能为他静止,何况虎口捞人。

    人生最大的苦楚,是在最后一刻,揭开了欺骗一辈子的面纱。

    她此生最生动,最活泼,最明媚的日子,不过人间荒唐一场。

    万宝珠如此不甘 , 她仰面狂笑,被眼前这一幕狼藉触动情肠 , 掩面哭泣,时而疯癫 , 时而叹息 , 时而嚎叫,大火吞噬了她的身影,也吞噬了这栋楼宇 , 空气中浮动着浓浓的皮肉烧焦的味道,乔苍风中伫立 , 笼罩于月下神色平静 , 一只黑漆漆的手,在隐隐颠簸 , 从围栏内伸出 , 挣扎着,想要触碰到什么,她慷慨决绝点火,又在剧烈的折磨和炙烤中本能得到救赎 , 可最终求而不得,彻底隐没。

    乔苍站了很久。

    久到 , 连铁骨铮铮的他,也有些累。

    他早已染血,早已丧尽天良。

    可牵扯无辜的人 , 这是初次。

    他晃了晃,没有风的深夜 , 火势熄灭了大半。

    横梁坠落的一刹间,他转过身,迎上静默随侍的保镖 , 一支烟递到面前 , 他接过吸了一口,“明天去报案,万府失火,让阿奔和条子交涉。”

    保镖低下头,大声说,“万小姐悲痛欲绝,在熟睡中打翻了火盆,乔先生来迟了,抵达时阁楼一片火海 , 人已经去了。”

    乔苍动作一顿,掀起一丝眼皮儿,盯着那个保镖看了两秒,什么都没说。

    这样一场大火,一场无可重来的灾难,一并在这不见天日的黑暗夜晚消失殆尽,归为烟尘。

    1990年秋,福建省黑道大洗牌。

    泽哥占据南北码头,成为漳州港最大租赁头目,11月初,王世雄从赌场返回家中 , 路上遭遇一拨不知名马仔洗劫,中弹身亡 , 东码头并入西码头。

    1991年底,福建漳州市 , 厦门市 , 南平市,莆田市等九大帮派,扶乔苍为尊 , 万鹏、王世雄、六爷三大头目余党、产业,无一遗漏纳入麾下。1993年盛夏 , 乔苍勾结高官 , 将产业高价变卖套现,率部下八百三十五人 , 历时长达半月 , 抵达广东深圳着陆。

    他在福建搞得红红火火,常秉尧万万没想到,他最终目的是广东,顿时当头一棒 , 措手不及。

    1994年至2004年间,乔苍在省委保护伞的庇佑下 , 大肆吞并十三街、老铺儿、码头、红灯区全部黑帮势力,与条子里应外合,围剿零散组织、地痞帮派多达近千 , 自此整个深圳,乔苍势力安营扎寨 , 迅速扩张,延伸至广州市,东莞市 , 旗下娱乐会所七家 , 赌场五家,奠定了第二批江湖巨鳄地位,与常秉尧各执大旗,平分春色。

    2005年深秋,京城扫黄,抓赌,云南禁毒进入**期,达官显贵,蛇头马仔一窝蜂涌向广东 , 周容深坐镇市局,与黑帮势力拉开了长达五年的缠斗。

    深圳南区一条大隐于市的街道,黑花赌场金光璀璨,七点钟亮起霓虹,彻夜不息。赌徒叫骂穿梭,车来车往鸣笛,人声鼎沸。

    一辆高档路虎蛰伏在漆黑角落,车灯熄灭的同时,后门悄无声息打开,一名年轻的公子哥蹑手蹑脚跳下,左右瞧了瞧 , 遮挡在帽檐下的眼睛,机灵含笑。

    “你赶紧回去 , 他要是忽然回来,记得帮我挡一挡。”

    司机满面愁容 , “夫人 , 这地方可不是您能去的,什么混蛋杂种没有,别脏了您。”

    公子哥理也不理 , 一溜烟冲到对面,见没人留意 , 昂首挺胸 , 大摇大摆进了赌场。

    帘子掀开,白灯闪烁 , 扑面而来的烟酒气 , 仿佛掉在了一个蒸笼内,又臭又热又呛鼻,乌泱泱的人海,压得眼眶疼 , 脚底下果壳纸屑堆积如山,能落脚的干净地方寥寥无几 , 一条小狗穿梭在桌椅之间,抓着吃剩下的鸡爪舔。

    “押大押小,买定离手了啊!”

    “金花!金花!顺金!我操,又是梅花4,老子今天在4上栽大跟头了!”

    男人拿起烟盒 , 发现空了,忍不住烟瘾 , 弯腰寻觅烟头抽,旁边贼眉鼠眼的小混混打开了他面前三张扑克,把三个红桃换成了两红一黑。

    旁边桌上的骰子盅刚开 , 一声惊天怒吼 , 男人扯住要溜之大吉的赌徒衣领,“**!又是你,昨天出老千赢了一万多,今天还他妈敢来,拿老子当冤大头啊?”

    男人拳头一挥,打在赌徒胸口,顿时飞出一米远,恰好落在小公子的脚下,附近几桌纷纷张望过来,没人看那赌徒 , 倒是被立在原地被混乱阵仗惊愕住的小公子吸引去了目光。

    圆圆的黑礼帽,条纹领带,衬衣扎在裤子内,西裤极长,卷了好几折还是有些不合身,上身的黑色西装,似乎大了一号不止,这可是定制款,分明就不是他的。

    虽然穿得不整齐,可气度风流,英姿倜傥 , 微微抬起头,露出整张面庞 , 唇红齿白,眉眼俊秀 , 不可多得的如玉妙人儿。

    几个有些声望的赌徒 , 带着各自的妞儿,妞儿是风月场的妓,眼睛明亮 , 看人精准,笑嘻嘻说 , “好俊俏的老板啊 , 可惜是个女的。”

    “要是男人长这副模样,早就被吃得阳痿啦!”

    “怎么,你忘了乔先生了?他长了这副模样 , 谁也没吃上几口呀。”

    小公子步伐一顿 , 侧脸看那姑娘,那姑娘千娇百媚,伏在喝啤酒的赌徒肩膀,朝他笑 , 小公子没敢争辩,将衬衣衣领竖起 , 麻利的返回快走几步,绕出了赌厅,在外面赌坊落了脚。

    这公子哥 , 正是何笙。

    周容深临时接到一桩案件,是区局送上来的 , 很是棘手,饭都没吃完便赶回市局开会,她闲来无聊 , 有了赌一把的兴致 , 场子里的小伙计迎他,笑眯眯打量,“哟,老板玩扑克还是骰子?”

    何笙对扑克一窍不通,骰子却很有一套,粗着嗓子说,“骰子。”

    对方将他带到第一桌,挤出位置,“来了位有本事的爷,新老主顾招待好了 , 爷玩痛快你们不吃亏。”

    为了防止被喝多的赌徒调戏,她又戴了层面罩,将帽檐压低,遮掩容貌,只露出一双漂亮妖媚的眼,她目光定格在荷官手上,掌心的骰子盅似乎晃了晃,像是塞了什么东西进去,她不动声色瞥向两侧,赌徒疯狂往桌上抛掷筹码牌,钞票堆成小山 , 花花绿绿的颜色都有,荷官扫视一圈 , 发现何笙没扔,原本是不管的 , 瞧个热闹也无所谓 , 可她穿着奢华上档次,又被伙计特别叮嘱过,势必富人家 , 赌场对于富人向来高看一眼,很想宰她一笔 , 笑问,“怎么这位老板不押呢?”

    何笙狡黠的坏笑被覆盖在面罩下 , 对方看不到,只见她眼尾上扬 , 渗出一丝寒气 , “我押?我跟你押啊。”

    荷官一愣,原来碰上了愣头青,冤大头,他笑了声 , “我不押,我只负责开盅。”

    何笙挖了挖耳朵 , 故作流气,“你押不押无妨,只要你摇骰子时 , 朝我这边多晃晃,我就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好大的口气。

    荷官懒得搭理 , 但也按照她说的,侧身朝向她更多,手里的骰子盅摇得天花乱坠 , 几乎出了一圈虚影 , 啪一声停住。

    开。十三点,大。

    她嗤一声笑出来,原来塞进去的是个红一啊。

    这么小儿科的手段,也就骗这群傻子,遇到了正主儿敢出这邪活,能让人活活闹翻天。

    她心里对这潭水摸得有了数,之后连着出手七八局,全部押对,她可是一分钱没掏 , 荷官心知碰上了老油子,变换了手段,何笙紧接着输了两局,又立刻猜透路数,赢得更狠。

    数不清的票子怀里都塞不住,口袋也堆满了,她十分慷慨大方,将余下的抓起,朝空中一洒,“大伙分吧。”

    那些赌徒纷纷弯腰或者跳高去捡,整个场子天翻地覆 , 闹得不亦乐乎,何笙慢条斯理收拾好 , 兴致也闹够了,该撤了 , 她转身要走 , 为首的彪形大汉带着四个马仔堵住她去路,一脸的横丝肉凶狠颤了颤,“怎么着 , 姑娘,这就走人了?”

    姑娘。

    她正发愣,大汉抬手一扯 , 将她的面罩摘下 , “哟,还是个俊俏的美人儿。”

    马仔目光定格在她怀里的钱堆上 , “黑花赌场什么背景 , 道上打听打听去,输钱随意,小赢我们也不拦着,照姑娘这个赢法 , 难道我们都去喝西北风吗?你也太不赏饭了。”

    何笙脸色一沉,对方仗势欺人 , 以多压少,看这副阵仗是要她把钱都撂下才能脱身,真是日日玩鹰 , 今日被鹰啄眼睛,只有她骗人 , 哪有别人让她栽跟头。

    她冷笑,手臂将钱抱得更紧,“哟 , 赌场开门纳客 , 是赔是赚,也不全然你们做主,今儿遇到了我这手气好的客人,你们难不成还想黑吃黑?”

    大汉懒得和她废话,眉头一竖,腔调拔高,“放屁!天底下的赌场,就没有规规矩矩做生意的,谁不是玩黑吃黑混起来的?这点事理不明白,钱就当交学费了。”

    对方伸手要抢 , 何笙抱着便躲,她纤细苗条,人也机灵,躲避毫不吃力,直奔赌场外跑去,这一下激怒了大汉和马仔,眼皮底下调虎离山,当他们吃素的,这家赌场后台硬出了天,条子都要给三分面子,小丫头简直不知天高地厚。

    何笙只顾闷头跑 , 懊恼自己怎么把司机赶走了,这下可是羊入虎口 , 给钱不甘心,自己凭本事赢来的 , 凭什么惯着这群黑吃黑的混账 , 不给又走不掉,她正发愁,身后穷追不舍的脚步声忽然停了 , 大汉语气柔软下来,带几分卑躬屈膝的味道 , “是是是 , 叨扰乔先生了。”

    熟悉的称呼令倏而止住步子,转过头 , 她还没看清身后场面 , 鼻子撞上一个**的温热的硬物,她疼得俏脸儿一白,眼睛也眯上。

    乔苍拿着一把扇子,似笑非笑打开 , 在胸前轻摇,浅浅的檀木香水味 , 从他身上,一点点过渡到何笙的身上,他目光温柔戏谑 , 凝视扮了男装的何笙,别说 , 她艳丽妩媚的长相,皮肤又娇嫩,故意露出几分男儿江湖上的戾气 , 像个白毛的小貂 , 小藕,小公子。

    他笑容更深,“何小姐,穿上西装,就以为我认不出你了吗。”

    满打满算,何笙与乔苍不过五面之缘,可他摄人心魄的危险,她却是避之不及。

    真倒霉,出来赌博也能碰见这位阎罗王。

    何笙咬牙暗叫不妙 , 遇到他准没什么好事。

    “原来是乔先生,多谢搭救,告辞。”

    她匆忙要溜,被乔苍伸手,扯住了衣摆,她动弹不得,只能原地晃腿,他眉眼含笑,狡黠风流如下山的千年公狐狸精,“何小姐哪里去?不如到我车上数数钱,换身女装 , 这副模样,经过前面的红灯区 , 可别让老鸨子缠住,以为你是个带把儿的。”

    何笙顾不得钱 , 用力拂开他手指 , “乔先生风流本性,真是随时随地。”

    乔苍摇着扇子,五光十色的霓虹 , 衬得他玉树临风,“我只对何小姐流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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