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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苍番外10 何笙是我的命[1/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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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苍伸手推开门,秘书立在墙角,看到他出来,立刻往屋内探听,曹荆易仍背对门口,脚下狼藉满地 , 已没有一处完整地方,破碎的碗盏,鼎炉,熏香 , 木瓦,如同刚刚经过一场浩荡血洗,粉身碎骨。「追书帮首~发」
一丝不挂的舞女蹲在废墟内,捂着耳朵痛哭尖叫 , 她脸孔苍白,颤抖垂眸,似乎遭受过极大惊吓。
一身黑衣的乔苍置身惊涛骇浪之中,愈发挺拔清雅毓秀潇洒,他目不斜视 , 凝望前方灯火闪烁的回廊,“盛文生死 , 曹总若有本事 , 就自行定论。”
曹荆易听出他与自己不欢而散的架势 , 倏而眯起眼眸 , 酒杯放置在膝上,他捏住边缘,半响才说,“所以乔总不再三思 , 就这样决定是吗。”
乔苍冷笑,他不动声色将卷起的衬衫袖绾放下,掸了掸上面积压出的褶皱 , “曹总认为,这两个条件 , 哪一个更容易被我接受。”
“江山与美人吗,确是很难抉择。”
曹荆易说罢手腕轻轻一转,杯口朝下 , 伸向已经破损一半,只剩薄薄一层底的坛子,坛子从桌上坠落时 , 未曾倾覆倒塌 , 坛底稳稳砸在砖石,洒出的酒恰好洗去沾染的浮尘和香灰,余下的那么三四两,清冽爽口,一尘不染,犹如一面清澈的镜子倒映在坛底,折射出曹荆易深邃如画,意味深长的眉目。
他沉入进去,狭窄圆润的杯口从边缘一侧 , 滑到另一侧,舀了多半杯酒,指尖挑拨微微倾斜,荡漾晃动的酒水,似乎一条衔接天地的湛清湖泊,那般怡然自得 , 静谧流淌。
他笑着饮了口,酒浆最浓最令人沉醉的部分,都沉没在最底下,保留麦子和高粱的醇香 , 一层层渗透,积聚,这一口胜过方才几十口的甘醇苦辣。
他悠长闭目,喉咙吞咽的霎那 , 唇齿中发出一声喟叹,“若是以男人角度,献出妻子非常耻辱,若是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的角度,保住半生心血 , 留住可燃烧的青山柴火,不让那些跟随你在商海闯荡的下属无所依靠 , 倾家荡产 , 这才是你该做的。乔总原本也不是拘泥儿女情长的人 , 世人对你毁誉参半 , 毁你说你是亡命徒,夺妻,夺权,夺财 , 烧杀淫掠无恶不作,誉你说你是铁骨铮铮的汉子,文武双全 , 风流不下流。”
他禁不住酒香四溢的诱惑,喝光杯里残余的 , 又去舀,可一次比一次舀得少,到最后只能捞起三五滴 , “贪杯的人,抗拒不了佳酿,贪色的人 , 抗拒不了美女 , 贪财的人,铜臭也是香的,就看乔总更对哪个割舍不下。总之是你的,你想给什么就给什么,我不挑剔。”
乔苍对曹荆易这盘棋局的路数了然于心,下得凶狠,下得不着痕迹,下得没有漏洞,下得沉稳而惊险 , “我将盛文给你,如你所说,赌场和会所也撑不了多久,贪得无厌的曹总,怎会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。等到下一次依然是这样,你给我两个选择 , 赌场与何笙,会所与何笙。归根究底,我失去的筹码越多,越不是你的对手 , 越无能保住我现有的。缓兵之计,瓮中捉鳖,曹总一下子用了两种上乘兵法对付我。你根本不会留给我任何,你哪一样都要拿走。”
曹荆易仰起的头颅 , 张开的薄唇,含住的酒水,和被风声吹拂隐隐颤栗的衣领,在这一时刻不约而同戛然而止,彻底停息。
他好似画中人 , 沐浴在光柱飞舞的尘埃里,被虚化得模糊不清 , 朦胧儒雅 , 可他的心肠 , 却在波涛汹涌中锤炼过 , 失去了怜悯,失去了柔软,失去了慈悲,官场世家的枷锁 , 保与争的撕扯,丝毫不亚于刀光剑影无情无义中闯出来的乔苍。
良久后他闷声发笑,他显然也喜欢势均力敌的对手 , 虽然斗起来很吃力,很伤神 , 胜利也不能如期而至,对方狡兔三窟运筹帷幄,输赢不过一线之间 , 可这样才有意义,聪慧的人绝不愿和傻子为伍。
“果然是乔总,换成别人一定会和我做交易 , 保一时算一时 , 能够在水深火热中还保持清醒头脑,筹谋盘算,乔总是第一个令我钦佩的人。”
乔苍笑得高深莫测,“曹总继续下棋,恕我不奉陪。你突破了楚汉的界限,我也要想法子应对。”
他迈步要走,曹荆易失了对垒的耐心,平和语气荡然无存,有些咄咄逼迫 , “乔总,若你主动交出,好歹还保存体面,若我夺来,在广东你这只华南虎如何立足。”
乔苍唇角噙笑,眉目嗜血 , “京城能置人死地的高官,不是只有你曹家一个。”
他撂下这话,头也不回扬长而去。
那扇门内,传出几声笑 , 笑清朗柔和,温润醇厚,可笑里藏刀,锋芒暗铸 , 听得人头皮发麻,骨头发冷,秘书回头瞧了一眼,女郎浑身颤抖**走出,连一件外衣都没披上 , 路过的侍者看到惊愕呆住,女子低垂头 , 仓皇无措 , 无处可躲。白皙莹润的皮肤缀满凝固的粘稠的红酒 , 仿佛一幅泼墨画 , 昭示着血雨腥风。
这男人真是狠毒,对他利用过的女子也不怜香惜玉,他亲手调教,亲自带来 , 怎么也朝夕相处数月,哪怕是畜生也知羞知耻,更不会毫无感情 , 而曹荆易对无用的她抛弃得如此干脆,连副遮掩的皮囊都不赐予。
“曹先生的狠毒 , 要胜过周容深千百倍。周容深是君子,他是半君子,半小人。最难缠了。”
乔苍淡淡嗯 , “何止胜过他,与我不相上下了。”
秘书跟在身后,“他要什么筹码 , 咱给得了吗。”
乔苍未答 , 走出茶馆时,天色有些阴沉混沌,似乎正酝酿一场雨,秘书打开车门送他上去,“客户部高层刚打来电话,又有两名客户与咱们解约,时至今日,我们手中还持有的合约不足五单了,当初盛文一家独大 , 为了维护商场口碑,咱们书面上与合作方的违约金都让利许多,现下他们也赔得起,就算不甘心,想必曹先生这边也垫付上了。他又不在乎钱,无非是为了打垮我们。”
秘书说完迟疑问 , “咱还有法子吗。”
乔苍面无表情,缓慢摇上车窗,昏暗的空气吞噬了他的脸,隔绝在人海穿梭的街道与一面玻璃内 , “宁为玉碎不为瓦全。”
秘书心里咯噔一跳,这势必谈崩了,他早能想到,乔苍是不屈不折的人 , 他这辈子膝盖没有弯过,刀枪刺骨的锥心之痛,他哪怕送了半条命,脊梁也岿然不动,他不曾低过头 , 唯独金三角,唯有那一次。
他若不是想保住何笙 , 抹去她双手染血的罪恶 , 若不是想回到她身边 , 过这往后许许多多的岁月 , 他绝不会与条子妥协,他会杀得天昏地暗,变成赤红的阴煞的阎罗,等所有人都输了 , 等尸骨遍野,再自行了断,乔苍会站在血流成河之中 , 轰烈而来,轰烈而去 , 结束他悲壮疯狂的一生。
他一句我认输,干干脆脆丢掉了自己四十年的尊严。
为风月,为女人。
秘书心知肚明 , 曹荆易索取的条件踩在了他的底线上。
一路沉默,抵达别墅近深夜。
乔苍推门进屋,并没有看到那个点灯打着瞌睡等候他归来的女人 , 她常坐的那一处 , 冷冷清清,绸布上连点细纹都没有。他叫住餐厅收拾的保姆,问夫人呢。
保姆说夫人白日出去了几个时辰,估计乏了,回来就睡下了。
他随口问去了哪里。
保姆谨记何笙不要告诉先生的叮嘱,慌忙移开视线装作打扫桌椅,“好像和林小姐去做美容,倒是挺高兴的,还吃了不少点心 , 吵着撑了,晚餐都没用。”
保姆说得绘声绘色,乔苍也没有疑心,他脱掉西装挂在门后,换了鞋子走上二楼,卧房门虚掩 , 渗出微醺的橘光,淡淡的奶香四溢,随他往深处更浓郁,床头的杯子空了 , 模糊一层白露沾染,他无声无息靠近,何笙睡在一团拥挤的锦被上,长发肆意流泻 , 分不清哪个是她的头发,哪个是绸缎,她酣睡的面孔薄汗潮红,不知做了什么梦,愁眉不展 , 嘴唇也时不时阖动,他俯下身 , 想要听清她说什么 , 她察觉到灼热的气息 , 忽然躁动翻了个身背对他 , 削瘦白嫩的肩膀从睡裙内露出,姿态很不雅,一如她刁蛮撒泼时逼他道歉的嚣张。
乔苍无奈闷笑,在她额头吻了下 , 生怕惊醒她,去了楼下浴室,他仓促洗过澡 , 出来时客厅空空荡荡,到处黑着灯 , 只有一抹极其黯淡的月色洒入,对面楼宇万家灯火,此起彼伏连成五光十色的海洋 , 他置身在这样陌生又熟悉,炙热而凉薄的温度中,默不作声点了根烟 , 站在窗前猛吸。
唇舌似乎失去味觉 , 如何都不觉得烟雾烈,穿梭过肺腑,鼻息,咽喉,浅得和白水一样。
乔苍这辈子啊,确实浑惯了。
他以为没人敢动他,他以为两年前的他已经足够强大,他以为能如此不可一世到岁月终结,他更以为除了他 , 谁也没有资本纵容何笙,拥有何笙,甚至她犯了滔天大错,被王法和道义屠杀,他也有本事护她周全,把世间欢喜都捧给她。
他敢为她背弃天下 , 敢为搏她一笑百里枯骨,千里炮火,万里血泊,没有他不敢做的 , 也没有他不敢碰的,只要为了她,他连性命也能豁出去。
乔苍十九岁当马仔,二十二岁漳州港一战成名 , 称霸福建,二十五岁雄踞珠海,二十八岁掌控整个广东,他用这双手,一颗无坚不摧的心脏 , 一双犀利毒辣的眼睛,一副刀枪不入的身体 , 从底层的小喽??镜浇ü?笞畲蟮暮诎锿纺 , 若他一定有畏惧的 , 惶恐的 , 懦弱的,那只有何笙。
她是他唯一弱点,是他愿意抽身洗脱自己远离跌宕起伏战火纷飞的时光,最大的软肋和诱惑。
他残暴 , 嗜血,冷酷,他那一点点生活在阳光下的仁慈 , 全部因她而生。
权势和钱财曾是他的命,谁也拿不走他的命 , 而现在何笙是他的命,他愿意割舍掉所有,可他又不能 , 一无所有的乔苍,拿什么筑起屏障和港口,抵挡狂风暴雨。
曹荆易下手这么狠 , 他根本没有料到 , 他和周容深争斗十来年,什么招数都用上了,也没有把彼此逼到如此穷途末路的地步,金三角条子攻山尚且还有转机,唯独曹荆易,他是一丁点活路都不留。
指尖忽然被烫破,他微微一颤,香烟在他失神时燃尽,只剩下短短的滚烫的烟蒂 , 他扔在脚下,又点第二根,打火机按压的霎那,火光冲向眉心,映红面前的窗子,玻璃倒映出人影 , 他起先不经意掠过,无从察觉,垂下一秒钟又倏而抬起,分明是两抹重合交错 , 哪里是他自己。
脊背不由一僵,他正要扭头,一股刁蛮而凶猛的力量扑向他背后,自以为很厉害 , 其实不过蜻蜓点水,乔苍仿佛一座山,毫不吃力抵挡住她的撞击,给了她一方肆意胡闹的天地,两条纤细手臂缠紧他腰身 , 拼命呼吸他的气味,磨蹭他的皮肤 , 发出一声声冗长而娇媚的嘤咛 , 像喝醉了 , 又像还在梦中 , 梦到他。
乔苍把烟卷放在窗台吊兰上,无声无息握住何笙的手,防止她忽然跌落,“乔太太醒了。”
她舔了舔仍残留奶香的嘴唇 , 故作委屈说,“我梦到你了。”
乔苍声音柔软得仿佛下一刻便要滴出水来,足以融化南北两极的寒冰 , 他问梦到什么。
她吸了吸鼻子,话锋一转 , 变得咬牙切齿,“你吃了我最爱的桂花糕,还不承认 , 气得我要拿刀杀了你。”
乔苍怔住,怔了五六秒钟才回味,他笑得更无奈 , 转过身将她捞进怀中 , 手指插入她漆黑如墨的长发,穿梭流连,眉目间的光,又爱又恨,又疼又气,“乔太太的狠毒,还能不能改掉了,一份点心就要杀夫。你是当寡妇上瘾吗。”
何笙扑哧一声笑,“这不后悔了吗 , 醒来看到旁边果然没有你,还以为你真被我杀了,吓得跑下楼,看到你完好无损,激动极了。”
她猫儿似的抬起面孔,抵在他锁骨 , 忽闪的睫毛扫过他胡茬和下巴,痒痒的,热热的,“乔先生 , 你瘦了一点。”
他淡淡嗯,“白天忙公事,晚上忙私事,片刻不得闲 , 不瘦还能胖吗。”
她记得他连着五六晚,只回来过两次,她脸色一沉,“你忙谁家的私事,乔先生百密一疏 , 也有说漏馅的时候呢。”
她伸出一根手指,在他眉心间重重戳下去 , 放荡而暴戾 , “坦白从严 , 敢隐瞒撒谎我就废了你。”
这还是女人吗 , 分明是极美,极媚,极霸道,极火辣成了精的小野猫。
乔苍眼眸漾着星光 , 偷吻她的唇,“夜晚加班时,想着何小姐玉体横陈的模样 , 燥热难耐,辗转反侧 , 夜晚回来,就要使出一百二十分力气喂饱你,生怕你不满意 , 立刻就点着了后院的火,身心俱疲久而久之,垮了也不稀奇。”
何笙笑得顽皮奸诈 , “原来乔先生找借口埋怨我 , 埋怨我不该勾引你。不该把你绑上我的船。”
“不敢,乔太太不勾引我,也会耐不住寂寞勾引别人,还不如对我来。除了我,再换第二个男人,早死在床上了。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,我收降你也算做好事。”
他将何笙打横抱起,她在他怀中又是撒野又是折腾,逼问他到底谁收降了谁 , 谁才是做好事。
乔苍抿唇笑,也不理会,迈上楼梯时,何笙大笑着扯断了天花板的珠帘和流苏,水晶般摇曳的珠子,坠落在他**的胸膛 , 乔苍冷得皱眉,她晃动两条腿,鲤鱼打挺似的要从他怀里掀翻。
“乔先生上辈子是不是土匪。”
他垂下眼眸,隔着晃动的珠帘看她 , “不是。”
“你就是。而且是强抢民女无恶不作的土匪,看你抱女人娴熟的姿势,指不定练了多少遍。这辈子才能炉火纯青,连我都骗到手。”
乔苍说如果我是土匪 , 乔太太是什么。
她咯咯笑得明媚,在他臂弯内坐起,盘住他胸口,“我是压寨夫人,陪你无恶不作。”
她忽然倾倒扑下 , 蒙住他的脸,他的视线 , 他只能听到头顶传来的她放肆嚣张又得意欢喜的笑声 , 在这月色如玉 , 星辰如海的深夜温柔飘荡。
乔苍费了好一番口舌才将何笙哄睡着 , 凌晨两点他匆忙离开别墅,抵达机场乘坐飞往北京的航班,曹家在官场已是无人可挡,想要从根本遏制 , 了断曹荆易掠夺的念头,为盛文力挽狂澜,只有京城这条路可走 , 而乔苍最后的底牌也不得不涉险亮出。
第二日清晨,日头刚初升 , 江省长夫人忽然打来电话,她故意压着声音,语气非常急促 , “乔太太,收了你的珊瑚礁,我日夜难安 , 总觉得没有帮上你的忙 , 受之有愧。不过我昨晚听见老江和下属通话,今晚乔先生的会所要遭难。”
乔苍番外10 何笙是我的命[1/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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