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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苍番外2 给你一场迟来的盛世婚礼[1/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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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苍醒来时,他本能伸手触摸旁边,指尖空空荡荡,连一丝余温都不留,人似乎走了许久。
他心口一沉,皱眉睁开眼 , 何笙的睡衣安安稳稳挂在床头,什么都在,唯独那条紫罗兰长裙不见了。
他仓促起身,锦被从胸口脱落 , 一丝属于她的长发盘旋坠下,痴缠在他掌心。
他轻轻嗅了嗅,她委屈慌乱的模样浮现眼前,仿佛一只刚出生的小猫儿 , 湿润而胆怯,挠得他痒痒的,疼疼的。
他闷笑出来,她确实倔强,也很偏执 , 但绝不是落荒而逃的女子,倘若她真被逼到无路可走 , 她一定会拿起匕首与他同归于尽 , 而不会躲得远远的 , 让他寻不到。
他穿好衣衫拉开门 , 冗长明亮的回廊仍没有发现她身影,他询问正在擦窗子的保姆,夫人在哪里。
保姆指了指楼下厨房,“夫人在为先生熬粥。”
乔苍抬起手腕看时间 , “她起来多久。”
“约摸一个小时了,我下楼时夫人正泡海参。”
七点钟。
她昨夜辗转反侧,凌晨才浅浅睡去 , 这才几个时辰。
他淡淡嗯,迈步走下一楼 , 厨房传出锅碗瓢盆碰撞的声响,他仔细想想,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她下厨 , 偶尔来了兴致,也是半生不熟,马虎能吃 , 他不觉得这嘈杂的动静多么温馨 , 可这一刻,他莫名有些欢喜。
有一个女人为自己洗手做羹汤,其实很美好。
也许,这世上肯为他做的女人很多,但他唯独爱上了何笙的模样。
她越是逃,越是不识抬举,越是抗拒,越是算计,越是凶狠 , 他越觉得喜欢,觉得有趣。
她即使有一千面都很坏,坏到了骨子里,而那好的一面也不纯粹,他还是爱。
他无声无息靠近,双手插进口袋 , 立于门边,那四四方方的墙壁中,是清晨和煦的阳光,一片 , 一缕,一束,交缠错落,肆意相溶 , 窗子敞开大半,宽大的梧桐叶延伸进屋,叶脉流淌着晶莹的晨露,飞舞着细碎的尘埃,而在近乎静止的时光深处 , 何笙的背影如此温柔。
她系着藕荷色围裙,与长衫很衬 , 乌黑浓密的秀发束起 , 一根蓬松而慵懒的马尾 , 发梢从脊背掠过 , 她大约觉得痒,一只手挠,另一只手往碗里打蛋,她动作很生疏 , 甚至有些无措,小心翼翼挑拣着破碎的蛋壳,不知是静谧悠长的岁月 , 还是他情意深浓的眼睛,将这一刻虚化 , 乔苍从未想过,这样美好安宁的一幕,会出现在他的人生里。
他一直以为 , 这辈子都将打打杀杀,浑浑噩噩,过着血腥又屠戮的生活 , 漂泊在江湖 , 没有真正的家,对他而言所有落脚地,不过一栋空荡荡的房屋。
没有生气,没有颜色,更没有味道。
他曾孑然一身,踏遍南省那么多城市,他没有羡慕过谁,更谈不上嫉妒,生活在他眼中就是钱与权。直到三十六岁那年被打破 , 周容深在乔苍心底点燃的最大战火,是他拥有着乔苍最渴望的模样。
不是一栋温馨的房屋,不是成为一个世俗认可的好人,而是身边笑与哭,都那般明媚生动的女子。
陶瓷锅忽然冒出袅袅白雾,何笙手忙脚乱打开盖子 , 却被烫了手,她忍痛闷哼,压灭了火,将鸡蛋浇灌在平底锅中 , 洒入火腿,牛肉,蔬菜,浓郁的香味令她露出一丝甜笑 , 她想要尝一口,又怕破坏了精致的样子,用指甲抠下一小块,舌尖舔了舔,乔苍忽略了香味 , 忽略了阳光,他只看她纯情娇媚的侧脸 , 恨不得时间永远停止。
“你醒了。”
何笙转过身 , 看到他在 , 将酥软的鸡蛋饼铲出 , 连同一碗粥放在盘子上,媚眼如丝,婀娜善睐,“我手艺增进不少 , 色香味俱全,以后说不准还能成为大厨呢,乔先生尝了后 , 可不要上瘾哦。”
乔苍骤然回神,他恢复一脸淡漠 , 迈步走出,直奔玄关处的衣架,自始至终十分平静 , 何笙凝视他背影一怔,“不吃过早餐再走吗。”
“来不及。”
他穿上西装,强忍对她厨艺一探究竟的好奇 , 她恍惚失落 , 将粥碗放在桌上,走过去为他系领带,她还未曾拿到手中,便被他仓促夺去,“我自己来。”
她手扑空,不知说什么好,眼睁睁看他拎起公文包,提前半个时辰离开家门。
那顷刻变得空荡寂寥的屋子,像是一场阴雨连绵 , 萦绕她心头,不肯放晴。
乔苍坐进宾利车,吩咐司机去盛文,他心中估摸了下时日,“东西制定好了吗。”
“差不多,您要的活儿精细 , 对方也是日夜赶工,那么多珍珠钻石,镶嵌得不好看,他们也赔不起。”
“其他怎样。”
司机左打方向盘 , 鸣笛示意,后面的车辆减速,他赶在最后两秒闯过黄灯,“这年头有钱怎会办不了称心如意的事 , 那一笔巨款甩出去,别说包场,就是包一条街道也不成问题。您放心就是。”
乔苍沉寂如水的目光移向外面街道,澄净的玻璃幻化出何笙那张脸孔,他想象她该是多么欢喜 , 多么惊愕,压在唇上的食指不由自主期待颤动。
车经过蒂尔大楼 , 穿梭于十字路口的拥塞人海 , 西装革履的周容深正挂断电话迈上台阶 , 乔苍视线从他背影一掠而过 , 面无表情收回,秘书毕恭毕敬等候在电梯口,将他迎上九楼总裁办。
周容深刚下飞机,在北京公安部出席了武警烈士追认大会 , 连歇脚的功夫都没有,便急匆匆赶回特区,一路风尘仆仆 , 两单重要应酬也被他推掉,他坐在办公桌后喝了杯浓茶 , 询问秘书最近是否有什么风波。
“盛文从德国老牌船厂手中抢了一笔与澳洲合作的生意,引发不小动荡,不过也算得罪了对方 , 以后被打压势必少不了。但也不影响,国内几大港口,一直都和盛文关系不错 , 再说钱赚到手了 , 澳洲这一个大客户,足够盛文站稳脚跟。”
周容深指腹在杯口摩擦,沉吟片刻说,“他很有本事。涉黑与经商,他只要肯做,哪一行都没有对手可匹敌。盛文和德国船厂的实力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,相差很悬殊,能说服澳洲合作,一般人绝对办不到 , 不是赌注精力就可以,要拿得出筹码和胆识。”
“周总想必也理解省委对乔苍放任置之的良苦用心了。这个人翻脸不认,行事更高深莫测,碰了就是麻烦,官场也要明哲保身。”
秘书顿了顿,忽然想起什么 , “还有一件事,关于夫人。”
他将最近听到的流言蜚语告知周容深,他微微蹙眉,“属实吗。”
“大家都这样说 ,第一时间免费看百度搜追书帮 想必不是空穴来风,多少有些眉目。”
乔苍夺何笙,险些搭进去性命,更赔了半壁江山 , 他会贪恋风月痴迷莺莺燕燕吗。
周容深不语,随手拿起一份跨省卖淫大案的记档浏览,秘书见他无动于衷,试探问他要不要趁机出手,将夫人抢回来。
“抢什么。”
秘书一愣 , “夫人现在过得并不快乐,乔苍显然不懂珍惜 , 夫人受了委屈 , 这时她一定最需要您。”
周容深淡笑 , “他不会 , 他的确是无情浪子,可这事,九成是假的。”
秘书不解,还想辩驳 , 被他抬手制止,“我有数。”
秘书只得告退,抵达门口还是心有不忍 , 回头问,“周总真舍得吗?”
周容深翻页的指尖一滞,悄无声息佝偻 , 蜷缩,捏紧,舍得吗。
当然不舍得。
金三角是什么地方啊 , 他亲眼看着多少卧底死于暴露,多少警察死于战火,那里就像一个巨大的熔炉 , 一年四季不间断燃烧着熊熊烈火 , 只要触碰,稍有疏忽,便焚烧得骨头渣也不剩。
潜伏在缅甸毒窟中的七百天,他真的快要忘记自己是谁。
他不敢照镜子,他只要看到自己那张陌生的面容,就会想起尖锐冰冷的手术刀割在脸皮上的剧痛,那细细密密的刀口被遮掩在粉底下,云南多雨,因此他总要撑着一把伞 , 他没有真面目,没有真实身份,漂泊而孤独,煎熬在杀机四伏的异地,他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,除了那残酷的没有生机的使命 , 还有什么。
若不是想回到何笙身旁,告诉她自己没有死,用力抱一抱她,亲吻她 , 他早就向磨难和死神缴械投降了吧。
她是支撑他熬出头的唯一信仰,可他回来了,信仰磨灭了。
乔苍未曾体会过这万箭穿心之痛,他赢了 , 他赢走的不只是周容深的妻子,更是他的全部风月。
何笙临近中午乘车去往市中心,她记得乔苍喜欢特级金骏眉,而家里的茶叶罐空了,只有达盛堂那一家的最好 , 除了那一家味道都差些,达盛堂紧挨糕点铺 , 新出的枣泥水晶糕 , 何笙瞧了一眼再也挪不动步子 , 硬生生挨了半个时辰才买到一份。
她分隔开茶叶和糕点 , 以免被烫熟失掉口感,正想往对面走,一辆疾驰的红色跑车横漂在她面前,猛地一踩刹闸 , 刺破耳膜的尖响惊了何笙,她险些扔出手里的袋子。
驾驶位车窗缓缓摇下,墨红色的玻璃后 , 露出一张精致而张扬的面孔,她轻启朱唇 , 声音也带了几分炫耀,“何小姐。”
何笙停下脚步,抬起头看向面前春风得意的女人 , 是梁蘅芷。
她让宝姐调查过她,倒是没什么特殊见不得人的污点,只是情史颇多 , 场面上非常玩得开 , 她朋友手中有不少她和男人的艳照,乔苍近来与她极少接触,不知是失了兴趣,还是其他缘故,她忽然出现并不在何笙意料中。
她迅速冷静下来,皮笑肉不笑点头,“原来是梁小姐,我还说谁这样不懂事,连我的身份都不知道 , 既是从小被宠得娇纵无礼的梁小姐,我就了然了。”
梁蘅芷听出这番奚落,但没有气恼,她手托腮伏在窗口,笑吟吟说,“何小姐已经如此凄惨了 , 谩骂两句撒气我自然不往心里去,随你怎样说。不过哪是我不懂事,现在特区人尽皆知,乔太太又要下堂了 , 我怎么喊得出口,万一你觉得我嘲讽挖苦你呢。”
何笙心口发涩,果然坏事传千里,她竭力克制自己 , 一派风平浪静,“梁小姐如此愉悦,我还以为那女人是你呢。都不是赢家,你何来脸面。”
这话让她有些不痛快,梁蘅芷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, “我有家世,有手段 , 莺莺燕燕岂能入得了我的眼。乔苍厌倦了你 , 对那些女人玩一玩罢了 , 最后到底是谁的 , 总归不是何小姐的。”
何笙饶有兴味拨弄着爱马仕的铂金扣,在洒落的阳光中,硕大的琥珀色宝石光彩熠熠,像极了波斯猫的眼球。
“前一任乔太太和梁小姐同样家世显赫 , 手腕高超,她父亲还对乔苍有知遇之恩呢。可惜结果怎样,她坠楼血溅的场面 , 梁小姐怕没看到。梁家有钱有势,不过在白道而已 , 也不可能敌得过昔年珠海第一大户常府的势力,可见身家背景只能锦上添花,不能力挽狂澜。”
“周部长在广东官场只手遮天 , 除了我父亲,谁也不能制衡他,这就是我的筹码。何小姐是我一大劲敌 , 我正愁是以静制动 , 还是步步紧逼呢,不想有旁人替我铲除你,我只等着料理她就是,她可比你更容易解决。”
梁蘅芷撂下这一句,笑眯眯摇上车窗,她挥了挥手,扬长而去。
何笙被梁蘅芷刺激得忐忑不安,心慌意乱,她吩咐司机开车去盛文 , 她满脑子都是那个被乔苍金屋藏娇的女子,完全没有意识到,司机一只手偷偷隐匿在她看不到的地方,发送的短讯。
乔苍接收到这条信息,眼角顿时浮出一丝笑,他正在放映室观看昨日中澳购船的签约仪式 , 忽然不可自制笑出来,惊了在座其他人,纷纷发毛打量他,二股东小声问乔总有什么问题吗。
他挑眉说很好 , 没有问题。
声音内神采飞扬,似乎非常高兴。
二股东点头,目光不着痕迹扫过手机屏幕,乔苍恰好有所防备反置 , 他一个字都没有看清。
客户部的十几名高层与两位股东在乔苍时不时的几声笑中,毛骨悚然熬过这四十分钟,他们都万分惊愕,一向不苟言笑,严肃至极的乔苍 , 原来也有这样面目。
仪式流程播放结束后,乔苍片刻不停留起身往门外走 , 秘书紧随其后 , 他声音清朗 , “家里的夫人吃醋了 , 要来兴师问罪。”
秘书闷笑,“夫人总算撑不住了,她真是够镇定,这么多天不闻不问 , 寻常女子哪里忍受得住。”
乔苍与何笙,从七楼擦肩而过,他走楼梯 , 她乘电梯,两扇门打开的霎那 , 他恰好转弯,就此交错。
留下的秘书在门口等她,语气故作惊讶 , “夫人,您怎么来了。也不提前说一声,我去楼下接您。”
放映室内的高层陆陆续续走出 , 看到她颔首鞠躬 , 她一一还礼,等到人离开差不多,她蹙眉问乔苍呢。
秘书笑说乔总刚离开,好像是去…
他装作想不起来,掌心拍打额头,半响才恍然,“见邹小姐。”
他话音才落,脸色惊变,再想掩唇已经来不及,何笙握了握拳 , 拨弄开电梯外等候的正要进入的高层,直奔一楼。
这些人面面相觑,不解发生了什么,一个目睹何笙全盘表情的女高层灵机一动,她拔高腔调说怕是要一场大战吧,乔太太和乔总结婚快一年 , 她何时来过盛文,怎就赶在这风头上了?还不是听到流言,那股子蛮劲儿唆使的。
何笙冲出电梯,飞奔至楼外 , 乔苍的宾利刚好驶出停车场,但速度非常缓慢,她一边遮掩自己,一边抵达路口麻利开门上车 , 吩咐司机跟上前面那辆,司机愕然,“这不是乔总的车吗?”
何笙说别废话,让你跟就跟。
乔苍透过后视镜对她一切行动了如执掌,唇角噙笑,加快速度没入车流 , 既不甩掉她,也不让她跟得那么轻松。
快要抵达目的地 , 乔苍忽然一闪 , 趁黄灯拐进旁边一条路 , 而与此同时 , 又有两车停在这一端,堵塞住去路。
何笙急得脸色潮红,她问还跟得上吗。
司机凝眸锁定车尾,看了眼灯 , “路口不大,13秒,乔总开得不快 , 应该可以。”
何笙用力抓紧椅背,真皮在她的指甲刮磨下 , 簌簌斩落,“你有妻子吗。”
司机说当然,还有一双儿女 , 乔总不亏待下属,日子过得还可以。
“你有过背叛的念头吗。”
司机怔住,他片刻后有些不好意思说 , “天底下的已婚男人 , 都有过艳遇的幻想吧。只是这机会未必能掉到头上,资本不够,怎会有这美事。”
何笙舔了舔唇,“如果资本足够,你推得开投怀送抱的女人吗。”
司机说婚是一定不会离,毕竟还有子女,只是推开…恐怕不能。
她不再吭声,面容恍惚惆怅,灯光变绿后 , 司机疾驰跟上,宾利的影子还能隐约窥探一些,但似乎停下了,越来越近,直到咫尺之间,何笙按下车窗 , 映入眼帘是一家新式餐吧,装潢极具格调,整体呈银白色,不过地点不醒目 , 在南北大道的背后,一个狭小的西路口。
里面客人不多,桌子都空着,隔着一扇镌刻满花纹的宽大玻璃 , 她仓皇窒了呼吸。
橱窗中相对而坐一男一女,男人正是乔苍,他穿着早晨离开时的金色西装,时不时为女人夹一点菜,清淡而温和的笑容溢满脸孔 , 对面的女子只露出半副侧影,何笙想要看清 , 可角度怎样都不能 , 这个女人她从未见过 , 但她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邹小姐 , 将她的婚姻,她的生活,搅乱得一塌糊涂,天崩地裂的女人。
她打败了毒辣的沈姿 , 打败了阴险的常锦舟,打败了这觊觎的千千万万的妖精,怎么就毫无征兆的 , 输给了邹小姐。
完全措手不及。
她知晓时,已经没了转圜余地。
乔苍番外2 给你一场迟来的盛世婚礼[1/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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