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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苍何笙番外14 替我疼爱她[2/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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保姆低下头闷笑 , 我朝他狠狠呸了口,绯红一张脸离开。
周容深在门口停泊的军用吉普内等我,我上车才发现他竟穿了一件宝蓝色绸缎面儿的滑皮西装,格外醒目英俊 , 璀璨夺目,他极少穿黑白和银灰之外的颜色,年纪和身份摆在这里,稍有一丝艳丽都会格外轻佻,不持重 , 我失神了几秒,“怎么 , 遇到好事了。”
他原本眯眼休憩 , 听到我问话 , 才慵懒睁开眼 , “没有。”
他察觉我视线在他衣服上流连,轻笑一声,“这样场合女子多。”
我恍然大悟,知道他玩笑 , 也配合着一起,“你这副样貌,全场女子已婚未婚的都任你挑 , 被你勾走了魂儿了。”
他笑容微微收了收,再没有开口。
车抵达酒楼外 , 武警打开门,列队红毯两侧,陆军仪仗正在现场维持秩序 , 看到副部长的座驾,立刻迎上敬礼,轰轰烈烈的场面吸引了不少宾客瞩目 , 都纷纷站立 , 等待稍后打招呼,我挽着周容深下车,他面容维持庄重而得体的浅笑,嘴上小声喊,“周太太。”
我嗯?
他又喊,仍没有下文,我问他怎么,是我今天有哪里不好吗。
他说不是,只是想多喊两声 , 过了今日再不能这样称呼你了。
我来不及深思他话中深意,只觉得心头苦涩,恰逢午后两点钟,阳光最炙热浓烈的时刻,虚幻的金芒笼罩住他的脸,他的身影 , 将他吞噬成浅浅淡淡的光晕,我也同样被虚化模糊,我垂下眼眸,凝望和他紧密交缠的手臂 , 在世人眼中,我和他如此郎才女貌,佳偶天成,就像一对璧人 , 这场景也曾有过无数次,我所有的世面,所有的尊贵,都因他而有,也到底要终止于此了。
宴厅内得到消息的梁政委亲自率领一些职务颇高的宾客迎接 , 不过未等他们出门,我和周容深便进入 , 正好碰头 , 由于知道隐情 , 明白这位高官私下和黑道的勾结 , 对白道同僚的算计,我对他毫无热情,微微颔首道了一声贺词,便退居周容深身后。
梁政委和他握了握手 , “周部长这样繁忙,竟也亲自带夫人到场,令我这寿宴蓬荜生辉。”
“梁政委是老革命 , 老前辈了,是我的楷模 , 也算我半个师长,您的寿宴于情于理,我身为晚辈后生 , 都没有不出席庆贺的道理。”
官场人把颜面看得比性命都重要,几句高捧的话,自然是眉开眼笑 , 梁政委对身旁左右的人介绍 , “这位周部长,你们应该比我更熟悉,听说是听说,私下却没有多少往来,机关不对口嘛,你们工商质检局的,哪里碰得到公安。他刚刚从金三角凯旋而归的大功臣,最上面亲自下批文表彰,对他十分器重 , 未来还有得高升,咱们广东之光啊。”
众人立刻又转向周容深道喜,对他一番谄媚奉承,他仅仅是点头之交,其淡如水,并没有和他们深识。
几杯酒过后 , 梁政委叫上周容深避到一侧,“最近广东很太平,你交接了市局的公务,也可以尽快赶回北京 , 公安部需要你。那些个副部长,不是我瞧不上,都是一群糊涂蛋,卧底的买卖轮到他们头上非得吓得尿裤不可 , 谁也不及你这份胆量和气魄,我打心眼里懒得与他们接触。油腔滑调,一股子仕途的臭气。”
我不动声色抬眸,对他急着驱走周容深目的了如执掌,其实离开也是好事 , 远离这纠纷漩涡,官黑抱团威力极大 , 周容深再大的权势 , 没有同僚帮衬 , 也不过光杆司令 , 不占优势。
周容深并不知道梁政委已经和乔苍厮混到一起,他只以为对方要独大而已,所以语气很平和,“梁政委不必为我操劳 , 这边事情还多,我暂时回不去,已经和部长打过招呼 , 他很支持我,需要我调遣 , 我再走就是。”
梁政委笑容有些虚假,呵呵了两声,“也好 , 与你一同干政绩,我心里踏实。”
他们碰杯饮酒,一群官夫人此时从角落的喷泉后走出 , 正嬉笑聊着西街的美容院出了事故 , 给某位富太太把玻尿酸打成了去脂膏,那脸啊,现在都瘦成了骨头架子,五官都凹进去了,吓得她男人看她一眼都噩梦连天。
“所以出轨了?”
“瞧这话说的,四十岁以上的富豪,哪个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啊?别说出轨了,火车头都掉在悬崖里了。”
她们笑声很大,走在最后头的孟太太瞧见了我 , 捅了捅她们手肘,朝我努嘴,为首的夫人立刻招呼我,看架势我不过去,她们也要过来,我只好从侍者那里要一杯温水 , 看上去很像白葡萄,装腔作势蒙混过关而已,我笑盈盈靠拢,孟太太挤出来握住我的手 , “周部长死而复生,是政界的大喜事,整个公安机关弥补了一笔天大的损失,想必周太太也非常欢喜 , 今日瞧您比往常春风满面,小别胜新婚,一定是被滋润多了。”
她们掩唇轻笑,一个劲儿往我脸上还有身后不远处的周容深下面瞟,十分奔放 , 我脸红说哪里,都这么多年了 , 即使谈不上老夫老妻 , 也不至腻成那副样子。
孟太太尖着嗓子咳了声 , “听说乔先生也离婚了 , 外界盛传他是为扶正情人上位,不惜在妻子病重时抛弃,宁可背不仁不义的负心汉骂名,也要给那位金娇一个名分。怎么这痴情的男子 , 都在咱特区呢。这地界看来很是养人呢。”
我不再吭声,兀自饮水,她们知道我和孟太太有过节 , 因为宝姐的缘故,我如今高升部长夫人 , 她们也不敢招惹,都装没听见,谁也不搭腔 , 其中一个夫人四下打量诧异问,“怎么不见梁小姐?”
孟太太嬉笑翻白眼,“父女血浓于水罢了,他们情分没那么深厚 , 梁政委宠爱归宠爱 , 内心不怎么喜欢这女儿,都差点把他清名毁了。没听说嘛。梁政委家的千金,是特区四大荡妇之一。”
她们来了兴致,问那三个是谁?
孟太太说了三个人,第二第三第四都给排了名,唯独到第一时,停住了。
她们一时没反应过来,问怎么不说下去呀。
孟太太触了触头上的发钗,“这我说了,怕要惹麻烦。”
她酸不溜秋瞧我 , “周夫人不会往心里去吧?都是她们背地里开的玩笑,我是不当真的。”
这些太太们立刻顿悟,讪笑喝酒一哄而散,我说不会,既然你也说只是玩笑,还是背地里开的 , 不敢当面对峙,自然都是胡编乱造,用来打发丈夫不回家陪小妾自己独守空房的寂寞时光而已。我往心里去,不是给她们这些黄脸婆子脸了吗。
我干脆利落打得这群长舌妇落花流水 , 也镇压了这四大荡妇恶名的谣传,尤其是孟太太脸色格外不好看,我将杯中水全部饮尽,转身返回周容深旁边 , 直到筵席散去我们乘车离开,都再未有谁敢上来自讨苦吃。
周容深染了一丝醉意,从上车便闭目凝神,我找秘书要了湿巾和清水,浸泡后为他擦拭脸孔和手掌 , 我并不知这车开向哪里,他没说 , 司机也不问 , 好像早就商量过 , 一阵颠簸后 , 车停泊在了民政局外。
墙壁一侧悬挂镶嵌的金字匾额令我心中咯噔一跳,周容深承诺,这场寿宴后,就是他放过我的时候 , 我以为他随口一说,为了哄我跟他过来,并不会这么干脆 , 没想到他真的信守约定。
我捏紧湿巾,丢在脚下 , 手指不由自主颤抖起来,越来越剧烈,几乎到我克制不住的地步。
我们都没有立刻下去 , 不言不语,兀自沉默。平静度过这最后几分钟,我们还是夫妻的光阴。
秘书从公文包中取出两张结婚证 , 看了眼腕表 , “周部长,快要五点了,您晚间还有应酬。”
周容深终于睁开眼,他仓促呼出一口气,点头嗯。
秘书下车,拉开车门,将我们迎下,早有人在门口等候,似乎为了接待我们而特意延迟下班 , 整个手续过程办理得非常顺利,民政局的工作人员知道周容深,也知道我,多余调解的话一句没有过问,省去我们的尴尬,只是签字 , 盖章,剪去合影,将离婚证一式两份,递给了我们。
我握住这本蓝绿色的证件 , 心口百感交集。
当初打败沈姿上位多么艰难,本想一辈子守住,不辜负这故事的惊心动魄,结束却如此干脆 , 一章下去,便天涯陌路,各自安好。
我跟在周容深背后往大楼外走,默不作声凝视他背影,他一如既往高大 , 挺拔,宽厚 , 伟岸 , 他的沉默 , 他的睿智 , 他的淡泊,曾令我痴迷到骨子里,直到此时,我还忘不掉 , 我为他扫去心上的尘埃,留出长长的狭窄的不为人知晓的街巷,把往事填满 , 封住一把锁,从此再不打开 , 也不肯烧毁。
我爱过的周容深,仿佛一面历经人世沧桑,风吹雨打 , 依然坚固屹立的城墙,即使一点点在时光的打磨中陈旧,在岁月年轮里布满青苔与灰尘 , 仍历久弥新 , 回味无穷。
然而从这一刻起,他的深情与温柔都不再属于我,也许未来某一天,会降落到另一个女子怀中,也许他再没有这份力气,声嘶力竭忘乎所以去爱一个人。
包括我,我也不会倾注在乔苍身上曾给周容深的全部依赖,经历的事情这么多,情爱更像是我的梦 , 我终归要握住一半现实,才敢肆无忌惮做这场风月的梦。
我们站立在宽大的青灰色屋檐下,他停下,我随之也驻留。
他握紧掌心冰冷的证件,半苦笑说,“两年拼死拼活 , 本以为回来后一切都如初。他说得没错,这世上难以捉摸,不能掌控的,永远是风月事。”
我喉咙哽住什么 , 噎得难受,酸楚苦涩,胸腔也闷沉沉,一个字说不出 , 手上的离婚证仿佛千斤巨石,虽然没有声息,但刺得心尖疼。
“何笙。如果我没有离开,自始至终都在你身边,我们还会有今天吗。”
会吗。
两年光阴 , 把一切变了模样,我和他的故事 , 剩下的只有皮囊 , 血肉被时间蚕食 , 瓜分 , 割裂,溶蚀。没有血肉骨骼的爱情,怎么守得住长长久久,怎么迎得来白首。
但我不忍心说 , 我摇头,告诉他不知道,或许不会。
他不语 , 眉眼染上些许心痛注视我,恨不得揽我入怀 , 我不敢面对他胸膛的温暖,我对他留有余情,因此我绝不能。
我更受不了他的目光 , 受不了这窒息的疼的冷的空气,我匆忙迈下台阶,正想伸手拦车逃离 , 自南向北驶来一辆银色宾利 , 飞速纵横漂移,发出尖锐刺耳的摩擦响,刚好分毫不差,停稳在我面前。
我抬起的手僵滞在半空。
车窗缓慢摇下,乔苍侧脸原本暴露在昏暗的车厢之中,灯倏而亮起,他微微侧头,从我身上一掠而过,目标却是我身后几步处的周容深。
后者透过虚无静止的空气 , 与车内春风满面的乔苍对视,周容深眼底有隐隐的忧伤,寂寥,惆怅,不舍,而乔苍只是无尽的得意 , 猖獗,肆笑。
曾几何时,周容深也是这样,从容洒脱 , 运筹帷幄,战无不胜,他同样不懂世间输为何物,赢近乎包含他全部的人生。
那时的他 , 让人仰望,受人崇敬,他仿佛被拴在云端,怎样都不会坠落,可他的所有壮志 , 尊严,底线 , 都在我的折磨中被粉碎得不堪一击 , 他为我抛妻弃子 , 为我受万千骂名 , 最终也没有换回善果。
秘书接过公文包和证件,放入后备箱,返回打开车门,恭敬弯腰 , 南城的春末夏初,傍晚的阳光也格外燥热,周容深脱掉西服 , 随手交给秘书,他没有立刻离去 , 而是站在原处,对乔苍说,“从今以后 , 我与乔总在风月的争执,结束了。”
他顿了顿,面容无喜无悲 , 说不出是苦还是乐 , “也不一定,如果乔总不能妥善照顾她,也许我还会卷土重来。公安部的事务之外,我就盯着乔总了。”
他说到最后失了声息,被一股从喉咙翻滚而出的热浪哽住,千言万语如数吞没,咽回心窝。
我紧紧握拳,绕到另一边拉开车门坐进去,眼眶极速泛红酸胀 , 没了力气去看,别过头望向街道的对面。
乔苍手肘撑住窗框,骨节弯曲,食指压在薄唇上,轻轻流连,“不牢周部长记挂 , 她在我身边,一定会比从前更快乐,我将用后半生纵容她所有的放肆。何笙惹出的残局,有些周部长收拾不了 , 而我却可以。”
周容深目光投向远处红彤彤的晚霞,此时日薄西山,光束仍在,却荒凉彻骨 , “她之前的事,我已经解决,之后几十年光景,希望乔总替我好好疼爱她。”
乔苍笑而不语,他从我手中夺过离婚证 , 打开瞧了许久,唇角弧度加深 , 上扬得十分魅惑 , 清俊 , “很好。”
周容深弯腰步入车中 , 秘书正要关上门,被他一只脚抵住,我们都看不到彼此的脸,甚至连轮廓都仅仅是投射在地面的影子 , 而望不见边际,他声音低沉传来,“何笙命薄 , 半生凄苦,乔总试图利用风月之事而达到掌控官场制衡我的勾结 , 不论真假,尽量免去。”
留下这句话,军用吉普仓促驶离 , 我原本笔直坐着,在看到地上的影子消散,无踪 , 被遥远的渺小的车流人海吞没 , 掩去,我心脏忽然漏了一个洞,在顷刻间撕裂出长长的淋漓的口子,我不由自主伏上玻璃,看向空空荡荡的地面,那里留下浅浅的车辙,留下淡淡的黄沙。
人去楼空。
阿六发动引擎,从驾驶位回头,问乔苍走吗。
后者没有应声 , 他侧身倾向我,将垂在右侧的安全带握住,为我系在胸口,他指尖穿插入金属夹内,吧嗒合拢。
“难过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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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,聊人生,寻知己~
乔苍何笙番外14 替我疼爱她[2/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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