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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九十二章 乔苍开枪杀了他必看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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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我起身踢开椅子,倚着一扇古董架 , “老爷 , 您已经没有几日了,就不要担忧别人,她是死是活 , 就看三太太了,她地下寂寞也许会带二太太走,若不寂寞,二太太就有得活。”

    他问我什么意思。

    我将摆在床头的香炉拿起,此时焚香已灭,炉内积存了厚重的烟灰,在风的吹拂下有些飞扬,我呛了一口气,咳嗽几声才说 , “三太太仙逝了。被保镖打死的,地牢阴冷 , 她流产后药都不曾来得及吃就被送下去,三太太养尊处优这么多年,怎么受得住。”

    常秉尧一愣 , “我让人打死过她吗。”

    我摇头说当然没有 , 可能是为了讨好我吧,总之死相很惨,不过我下令厚葬她,她毕竟侍奉您这么多年,总不能让后人诟病,我也是考虑您的颜面。

    他没有说话,神情有些哀戚凝滞,似乎对这个结果意料之外,承受不起。

    我将炉内的香灰洒向窗外 , 尘土飞扬之间,我麻利关上窗子 , 隔绝了外面的空气。

    “老爷,您说您聪明一世 , 怎么偏偏糊涂一时呢。二太太不是什么心狠手辣的女人 , 她如果没有受人怂恿 , 怎么敢戕害您的骨肉。两个姨太同一晚遭殃,很明显是一石二鸟 , 您啊 , 风烛残年英雄迟暮,耳根子太软,该长久的歇歇了。”

    常秉尧身体颤了颤,他阖动着青紫干裂的唇,一个字没有说 , 只是脸上绽放出一丝苦笑 , 涩笑,好笑。

    他也在等我说这些。

    他抬起无力的手 , 在空气中晃了晃 , 想要摸到什么 , 却发现只握住一把虚无,就像那岁月 , 那风声 , 那艳丽又逝去的女子。

    “何笙,你辛苦了。”

    他艰难从喉咙挤出这六个字,我说不辛苦 , 和老爷一辈子无恶不作相比,我这才哪儿到哪儿。

    他低低发笑,“恨我吗。上一次问你,你发毒誓来哄我,这一次你还不说句实话吗。”

    我一脸阴森冷意,“恨不恨的,不也该结束了吗,您的死,就是对我最大的补偿。”

    他握拳咳嗽了两声 , 呼吸有些急促,“你早就一清二楚。”

    我字字珠玑 , 割在他高傲一生的心上,“您以为,您有什么值得我迷恋 , 委身做妾的?容深和乔苍 , 哪一个不是仪表堂堂,光芒万丈,我爱过那样的男人,还会爱上苍老的您吗。”

    “你爱他。”

    常秉尧竟不计较我歹毒阴险的面目暴露,而去计较我爱谁,我冷笑,“是。我很爱您的女婿。”

    他抬起眼眸,土色的瞳孔上布满血丝,“所以你刚进府 , 偷情的事。”

    我碰了碰吊在耳垂的珍珠,无所畏惧说 , “也是真的,老爷您知道吗 , 绣楼和寺庙的湖泊偷情真是刺激。他那么强壮勇猛 , 在床上放肆起来可是您比不了的。不过我们能有这样的机会 , 也是您高瞻远瞩,把那么僻静的院落给我住 , 才能瞒天过海暗渡陈仓。”

    我说出的真相还不及一把刀子 , 一支利剑刺入他皮肉骨骼更让他舒服些,简直是要了他的命,毁了他的荣耀,他胸口猛烈鼓了鼓,整个人在床上抽风似的颠簸起伏 , 像在挣扎抗争什么。

    我一动不动 , 脸色平静注视这一幕,他忽然朝空中喷溅出一口血 , 比这几日吐得都多 , 那样鲜艳的 , 刺目的,炙热的血 , 我飞速伸出一只手挡在身前 , 没有被迸溅到,他张开沾满了血迹的嘴,蠕动了半响只爆发出一阵剧咳。

    “老爷 , 您别说我狠,如果我真狠,您这几房姨太太的真面目,我现在都讲出来,您会气死的。看在您给了我这么多家产的份儿上,有些秘密,就糊里糊涂的抛在阳间吧。”

    他喉咙艰难挤出一句你讲,却拼尽了全身力气,脑袋后仰朝床铺栽倒 , 直挺挺佝偻着,拱起一座桥般的弧度 , 颤抖呜咽,很久后才平复,他陷入又一次昏迷。

    我冷笑两声 , 从房中出来 , 叫来一个佣人吩咐了几句,让她传话下去。

    我在绣楼睡了一觉,黄昏时又往后院湖泊喂了鱼,入夜天刚黑,绸缎庄的老板赶着送来几匹新到的绸缎,我挑拣了颜色最好看的两匹,其余的分发给了照顾常秉尧的保姆,堵她们的嘴。

    阿琴抖开叠好,一寸寸用戒尺夹住 , 可以保留绸缎的柔软与平整,她笑说绯色和水蓝色又透亮又好看 , 穿在何小姐身上和画里的人一样。

    我对着镜子摘掉耳环和项链,“裁缝铺的小二还没来吗?”

    “在朱家呢,他们二先生的夫人叫走的 , 下个月朱家老爷子续弦 , 一家子做唐装和旗袍 , 恐怕要明天才能过来为您量尺寸。”

    我嚯了一声,“朱家老爷子都八十高寿了,还续弦呢?”

    “人老心不老呗 , 何止续弦啊 , 娶了个二十五岁的女人,听说查过了,还是处女呢。打算婚后两年内抱个老来子。”

    我笑了笑,“不论什么样的男人,多大的年纪 , 多高的位置 , 都爱年轻漂亮的。那么多男人葬送在这上头,还不长记性。”

    阿琴把绸缎放在贵妃椅上 , 转身往木桶里蓄水 , “当官儿的栽跟头 , 后面眼巴巴等着贪的不还是排长队吗。”

    我用梳子打理好长发,起身离开椅子正要去洗澡 , 一名保姆风风火火从回廊闯进来 , 正好砸在阿琴舀水的背上,她脸色一沉,指着保姆鼻子把她逼退 , “天塌了吗?毛毛躁躁的惊扰了何小姐。”

    保姆气喘吁吁跑回去,站在门槛外低着头,“何小姐,四太太与五太太一大早应刘夫人的打牌邀请,这会儿还没回来,老爷几分钟前醒了,但房中没主子照料。”

    我上午出来时嘱咐了她们,未经我允许任何非我这方的佣人都不能进屋侍奉,尤其保镖打手一概不许 , 杜绝了常秉尧恼羞成怒,给我惹麻烦的机会。

    我说知道了。

    我在脸上拍了些卸妆水 , 用湿巾擦净,披了件斗篷往别墅走。

    阿琴没跟着,天色还不算很晚 , 挑着一只灯笼刚好看清路 , 保姆送我到二楼便离开,方圆十几米空无一人,我走到跟前手扶上门把,正要推开进去,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乔苍说话的声音,我动作一滞,听了几句,似乎有些闹僵,我极力压住动静 , 将门推开一道窄窄的缝隙,常秉尧胸腔内闷了一口痰 , 不住剧烈咳嗽,正好遮掩住风声灌入的一丝呼啸。

    他倚坐在床头 , 整个人了无生气 , 形如骷髅 , 锦被盖到腰腹处,上衣似乎包住的不是他的肉身 , 而是竹竿 , 昏暗闪烁的灯火下,他脸色倒没有上午我见到时那么苍白。

    “让锦舟明天过来一趟。”

    乔苍皮笑肉不笑说岳父有什么和我说,她最近不舒服。

    “我只见她。”

    “恐怕不能。”

    他干脆利落驳回,“何笙坦诚了她来报仇的目的,我不能让岳父做出危害她的事。锦舟在您离世前 , 都不会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放肆…放肆!”

    常秉尧颤抖着伸手探入枕头下 , 他还没有来得及怎样,乔苍已经先他一步亮出一把手枪 , 快如闪电 , 甚至看不清他从哪里抽出的。

    枪不是他常用的勃朗宁 , 而是消声短枪,扣动扳机只有一声发钝的闷响 , 几乎微不可察 , 枪口闪过一丝火光,金色子弹眨眼穿过常秉尧的肩膀,紧挨着心脏刺透 , 但伤势不致命,常秉尧吃痛不得不放弃了动作。

    我万万没想到乔苍会做出这样的事,吓得仓皇捂住嘴,睁大的瞳孔内是床上苍老的躯体血流如柱的惨状。

    常秉尧颤颤巍巍抬起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,指向逆着窗子被月色消融的乔苍,他很不甘心,又无能为力,他早已不再年轻,他拖着一副残破的病体 , 怎是血气方刚一头恶狼的对手。

    他低低发出沙哑的笑,“狼崽子长大了 , 羽毛丰满了,不知反哺报恩,却来手刃我。”

    乔苍的脸孔隐匿在黑暗之中 , 浮荡的窗帘偶尔扬起 , 露出他半明半暗的轮廓,以及身上阴冷的黑色。

    “岳父对我有恩情吗。我为你效力这么多年,该还的早就还清。现在是你还我的时候。”

    常秉尧艰难挣扎了几秒钟,伤口熬过那一阵麻木,变为灼热的巨痛,血从腐烂的**内流泻出,很快染红了他的衣裳,他掌心捂住试图呼救,但他不知道这一层除了我根本没有人。

    他声音很虚弱 , 有人也未必能听到,听到了也不会再理会。他知道大势已去 , 指甲愤恨而不甘抓破了墙壁,床单 , 乔苍冷笑问他痛苦吗。

    常秉尧说不出话 , 他刚才的叫喊已经丧失了最后的气息。他张大的嘴巴里 , 只有舌头在不断颤动,乔苍朝他走近两步 , 居高临下站在床畔 , 冷漠俯视着这个对他有恩,有仇的男人。

    “记住我的脸。记得清楚一些,把你所有的怀疑都洗净。”

    他话音未落,对准常秉尧心脏又补了一枪,这一枪是致命的 , 干干脆脆 , 毫不留情。

    我彻底僵住,浑身的血液 , 温度 , 都像是顷刻间被寒冰洗刷冻僵 , 连一丝一毫的余温都殆尽。

    乔苍收了枪,从床上抹了一点血迹 , 在常秉尧早已气绝的胸膛留下一个深深的带着自己指纹的巴掌印 , 他一字一顿说,“是我杀了你,不是她。轮回报应也好 , 某一日条子调查常府的血债查出端倪也好,是罪,是罚,都由我一个人来受。和她无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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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看,聊人生,寻知己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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