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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五十章 你彻底伤透我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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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常锦舟留下这句话没有久留,意味深长指了指那只空杯子 , 满面笑容转身离去。

    她走到门口,两名太太仗着胆子迎上去 , 问她怎么来去匆忙 , 不多喝一杯。

    她笑着说女主人不欢迎我呀 , 我来道贺给足她面子也算仁至义尽,毕竟幼女无辜 , 我作为长辈也很疼爱 , 可是别人嫌我碍眼,我何必不知趣,不如自己主动走。

    “瞧您这话说的,乔先生是您丈夫,他出现的地方 , 您都是最应该的。谁也不会说您不知趣 , 还有比您更堂堂正正的女人吗。”

    常锦舟很吃这一套奉承,她主动和那名夫人握了握手 , 将姿态摆得卑微可怜 , “如果所有人都像您一样明白事理 , 我就不愁了,可惜 , 在特区我是单薄的弱势 , 何小姐的势力远大于我,有市局保驾,我也只能退避三舍 , 处处让路。她生了女儿,我只求以后有我的安稳日子过,我什么都可以忍让。”

    夫人很同情她,小声说了句什么,她咧开嘴笑,“多谢您。”

    她清秀窈窕的背影消失于那扇门,在合拢的霎那,她回头看了我一眼,那无比微妙的目光令我浑身冷飕飕的 , 像被电击过一样,说不出的难受和惊悚。

    两名夫人朝我点头干笑了几声 , 结伴迅速湮没于人群。

    我无心计较深究,心脏揪得刺疼,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事正在发生 , 而我又束手无策 , 我视线漂浮不定,恍惚落在常锦舟用过的酒杯上,眼前白光乍现,她在示意我竹篮打水一场空。

    我抑制不住颤抖起来,惊惶崩溃的呜咽从我喉咙溢出,我转身跌跌撞撞冲向乔苍,他正和两名男士交谈,没有留意到我靠近,我一把握住他手腕 , 他仓促一抖,酒水从杯口溢出 , 倾洒在对面男士的身上,乔苍侧过脸有些愕然看向我。

    我哭着说 , “我想回去 , 马上 , 一刻不等。”

    他被我脸上的苍白和泪水惊住,问我怎么了 , 我摇头说我不知道 , 我很慌,惜惜也许出事了。我不顾一切拉住他手臂朝外面奔跑,周围人发现这一幕纷纷看过来,甚至出声叫住我们,乔苍知道我不是无理取闹的人 , 让我不顾礼数一定是大事 , 他吩咐下属打点好这边,便跟着我一起坐车离开。

    被泼酒的男人掸了掸衣服上的酒渍 , “何小姐一向稳重 , 人前从不出错 , 第一次这么冒失,不会出了什么事吧。”

    “哎我看刚才乔太太来过 , 走了之后她就不对劲了。”

    一个太太端着蛋糕路过 , 嗤笑了声,“还能因为什么,和正室斗法败下阵了呗 , 缠回去撒娇,好歹给乔先生添了女儿,可不借机狮子大开口,何小姐之前什么人我们也不是不知道,她不就擅长吸男人血吗。”

    男士脸色微变,瞪眼制止女人,“现在何小姐的势力,不是我们能抗衡的。当心祸从口出,被她料理的人还少吗。”

    所有污言秽语 , 揣测怀疑,都激不起我半点涟漪 , 我还记得这种感觉,无能为力的,天崩地裂的 , 在得知容深牺牲噩耗 , 就是这样,现在它卷土重来。

    这是我最畏惧的,比贫穷,饥饿,凌辱,疼痛还畏惧的,失去的感觉。

    车在一通疾驰后驶入小区,还没有停稳我便迫不及待推门跳下去,我冲进客厅 , 每一处墙壁都灯火通明,保姆看到我回来 , 噗通一声跪在地上,朝我哭着磕头 , “夫人 , 您打骂我吧 , 是我没有照顾好小姐,傍晚她喝了奶 , 我哄她睡了 , 就去做别的事,入夜又到了喂奶的时间,我进屋看到她脸色发青,已经没有呼吸了。我给您和先生打电话都没有人回应,保镖半个小时前已经去酒店找您了。”

    我瞳孔猛烈收缩 , 铺天盖地的绝望将我侵袭 , 犹如一场发了狂的龙卷风,撞击在我身体每一寸 , 心脏不停淌血 , 漏气 , 失掉所有支撑,只剩一副空壳 , 麻木 , 空荡。

    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无法想象那一刻,我被击垮的那一刻,我以为自己永远都站不起来 , 会彻底疯魔。

    我撕心裂肺大叫一声不!朝二楼踉跄飞奔,冲进乔慈的房间,身后是保姆的哭声,是无数紧随而来的脚步声,他们都没有能力制止阻拦我,我垂下两条仿佛被剥光筋脉的手臂,在身侧摇晃,嘴唇颤抖许久,竟连一声惜惜都喊不出。

    这是我这辈子走过的最长的路 , 长到我每迈出一步便丧失一些力气,屋子里没有半点不同 , 只是躺在婴儿床上的小人,再也不会哭,不会笑 , 不会吵闹。

    我双脚一软瘫倒在地上 , 眼前水汽弥漫,似乎跳入冬季泛着白雾的湖泊,四周都是水,寒冷的水,甚至冰块,那些冷水汇聚成眼泪,聚集在我痛不欲生的眼睛里。

    我一点点爬进去,颤抖手伸向粉色的小床,乔慈身体早已没有了热度 , 只剩最后浅浅的余温,那张可爱纯真的脸孔 , 变得青紫,了无生气。

    我最后一丝侥幸和期待崩塌 , 闭上眼嚎啕大哭 , 我失去了她 , 失去了我的女儿,她是容深离去后我悲惨世界里最美好的光明 , 她是我久旱的土壤一场春雨 , 驱散了我一半仇恨,把我的岁月变得生动温暖,她是我的弥补,是我的延续,我并没有抱过她太久 , 我很怕 , 很怕自己脏了她的纯净,我那么担忧她卷入大人世界的战乱 , 多想把她藏起来 , 藏到永远不会被伤害的地方 , 我想把前半生没有得到过的全部给她。

    乔苍在我声嘶力竭的哭喊中踹飞了站在身侧的保镖,他周身散发出强烈的杀气、怒意、狂躁与愤懑 , 一张脸阴狠至极 , 恐怖狰狞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不抢救,你们都他妈活腻了。”

    保镖趴在地上啐了一口血,他艰难说杜大夫在隔壁 , 是他说不必了。

    他话音未落,一名穿着白色长袍的男人从门外进入,他看了一眼屋内的惨状,对乔苍说,“是我制止了,因为没有用,根本不会抢救过来。何必让她这么小的身体再受折磨。”

    乔苍胸口剧烈起伏,他在压制,如果这口气没有压制下去 , 遭殃的会是什么谁也不敢预料。

    我已经疯了,他不能再陪我一起疯 , 他握拳闭上眼睛,身体有隐隐颤栗,房间陷入死寂 , 只剩我嘶哑的哭声 , 漫长的时间后,我抱着乔慈跌倒在墙角,气息奄奄对乔苍说,“惜惜没了。”

    我全身都在抽搐,听不到半点声音,只是不断淌泪,像怎么都淌不完,很快浸湿了领口,浸湿了大半旗袍。

    乔苍咬牙问男人到底怎么回事。

    “何小姐应该在孕期沾染了大量的滑胎物 , 深入血液,供给子宫 , 胎盘,被婴儿吸收 , 即使平安生出来也会夭折 , 一旦毒发来势汹汹 , 几秒钟就窒息而亡,根本来不及救治。”

    保姆哽咽说是不是被人下了蛊 , 他们不知小姐的生辰和姓名 , 对这间房子下蛊。

    她指了指窗外,“家里死了很多鱼,之前只是偶尔一条两条,最近几个月突然死了二十来条。”

    男人思考了下,“平时谁喂这些鱼。”

    保姆看了我一眼 , “夫人喂居多 , 我清理水池。”

    男人走到我跟前,我嗅到空气中属于陌生人的味道 , 下意识抱紧乔慈 , 将她死死往我怀里按 , 生怕被人夺走,连这最后一点时光都不留给我。

    乔苍伸手拦住男人 , 他们交涉了两句 , 男人将想要了解的内容告诉他,让他复述给我,保姆和保镖让出一条路 , 谁也不敢发出声响惊扰我,乔苍缓慢蹲在我旁边,他喊我名字,我抖一下,他触摸我的脸,我再抖一下。

    我哭着问他是要抢走惜惜吗,我只要最后一会儿行吗。

    他心疼得眼睛发红,咬牙咽回喉咙的酸涩,他沉默忍了许久 , 声音沙哑问我,“除了家里的东西 , 你还有没有吃过什么。”

    男人说不一定食用,香水,熏香 , 甚至纤维发蜡都有可能。

    他说话时我目光不经意掠过乔苍停在我脸上的手 , 一瞬间我犹如万箭穿心,“血玉珠。”

    保姆听到这三个字,她说我知道。

    她冲出房间,很快拿回来那串珠子,交到男人手上,“夫人告诉我这是常小姐的父亲常老赠送她的。她觉得很像佛珠,可以保胎儿平安,就戴上了,戴了两个多月。”

    男人接过闻了闻味道 , 立刻蹙眉,将东西从鼻下移开 , “滑胎药长时间沾染触碰,尤其是液体传播 , 鱼类死亡很正常。何小姐佩戴的血玉南珠非常少见 , 很多人都不了解 , 它其中含有成分包括芭蕉,白附子 , 洋金花 , 桃红这些全部是致使滑胎的,比麝香威力大不止几倍,胎儿沾染回天乏术,不能及时医治,小姐能坚持六天很奇迹了。”

    保姆焦急说 , “可是小姐一点反应都没有 , 她看上去真的很健康。”

    “何小姐没有食用,只是近身佩戴 , 沾染了药物的气息 , 通过毛孔出汗 , 洗浴等途径侵入身体,不会反应在胎儿的皮肤上 , 胎儿体内含有剧毒 , 经呼吸扩散,不到夭折的一天都不会被察觉。当然即使不佩戴,只要放在房间里 , 它香气怡人,长时间散播在空气中,也是一样的结果。”

    他说完深呼一口气,“这位常老要么是精通这些,要么一无所知,总之无外乎这两种,我只能言尽于此,乔先生何小姐节哀。”

    乔苍立在原地良久没有说话,他眯着眼盯着那串珠子 , 像静止一般,只是他身上的杀气一分不减 , 愈演愈烈,又不知因为什么,如数消散 , 归于平静。

    他摆了下手 , 所有人无声从房间里退出,只剩下乔苍和我,他刚要开口,我打断他,“你也出去,我们都冷静一夜。”

    他沉默不动,我狰狞嘶吼出去!

    我将脸埋入惜惜的襁褓内,嗅着属于她的奶香,快要消失了,真的快要消失了 , 我没有来得及留下什么,可我再也留不下了。

第二百五十章 你彻底伤透我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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