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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.第 9 章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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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萧寻秋打完电话回来，就看见云秋站在那儿哭，萧问水阴沉着脸色，把人逼在墙角不让走。

    萧寻秋刚哄完女朋友，心情大好，见状后道：“怎么了，怎么了这是？”

    他见到云秋哭得很难过，有点想像时候那样把他揽过来抱进怀里，哄哄他。但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。他骨子里有听从于萧问水这个大哥的习惯，如今虽然六七年没见，各自成年，萧问水不发话，他也不敢插手。

    萧问水淡淡地道：“他困了，在闹脾气。没别的事，我刚刚没注意把结局告诉他了，他就开始哭，这几年我是太惯着他了。”

    两个人从云秋还是个奶娃的时候带他，对他的各种脾性习惯了如指掌。云秋从两三岁起就属于那种到了晚上就开始哇哇大哭的烦人精，困了就容易情绪低落、闹脾气的毛病一直在。医生，这也属于自闭症病理表现的一种，任何内分泌水平的改变都可能影响云秋的情绪。

    萧寻秋信以为真：“原来是这样，哎，也是，秋大半夜的过来找我，折腾着找了那么大一会儿，现在也该是困了。不过哥，你也别太吓着他。”

    云秋听见他们两个人的话，更生气了，想要为自己辩解，又气急了难过极了不出话来。他觉得丢脸，也不想现在在萧问水面前哭，于是自己憋着。

    他想自己根本不是为了这件事生气，而是因为萧问水凶他，并且告诉他萧寻秋不要他。

    萧问水和萧寻秋都是他那颗热乎心脏上着紧的软肉，少哪一个都难过。萧寻秋爽朗温柔，萧问水持重可靠，云秋时候虽然分不清他们，但一直觉得他们一个是妈妈一个是爸爸——基于传统童话故事中的父母亲的形象，后来医生在萧问水授意下死命给他掰，掰了两三年才掰正这个想法。

    现在萧问水，萧寻秋不要他了。

    因为萧问水什么都知道，什么都能做到，也没有骗过他，所以他的话非常有可能是真的。

    云秋哭得话都不囫囵，他生气极了，扭头就想望房间里跑，却被萧问水一把拉了过去扛起来。

    两个人的体型是悬殊的，萧问水扛得不费吹灰之力，轻而易举就把他一把带进了房里，掼在床上。只是这个过程中，不免又被云秋挠了几道血痕，却仍然毫不动摇。

    云秋这次没有像上次那样激烈地反抗他，或许是已经知道了反抗没有用，而且萧问水不会哄哄他。他干脆伸出胳膊把自己的眼睛挡住，不看萧问水，也不愿意被他看着。

    他就这么平躺着，准备等候萧问水更加严厉的斥责，结果却没有。

    他什么声音都没有听见，连呼吸声都像是没有了，仿佛萧问水扔完他已经走了。

    云秋等了一会儿，挪开胳膊望外瞧，刚一睁眼就看见了萧问水近在咫尺的脸。

    萧问水俯身撑在他身体两侧，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。那眼神很怪，不是生气的样子，也不是刚刚那样有点隐约的冰冷，那种神情很怪，像是他是一个什么待价而沽的东西，又或是什么有趣的玩意儿。

    人没走。云秋吓得连躲都忘记了，他红着眼睛望过来，眼底还带着一片水色。

    他不知道萧问水要干什么，只听见男人低声：“……这么娇气，谁惯的你？你如果没这个病，得是个祖宗。”

    他和医生其实很早就发现了，相比较许多高功能自闭症进入社会后容易并发的抑郁、焦虑等情况，云秋完全恢复成正常人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，因为他除了自闭症的病理影响，外在表现为内向沉默的样子，实际上是个很有独立想法的孩子。遇见事情后，云秋的第一反应不会是逃避，而是像个疯子一样去抵抗。这一点，连有的心智健全的正常人都无法做到。

    云秋这下子听懂了他的话，他声：“是你先我的。而且哥哥不会不要我，你在骗我。”

    萧问水正要开口，云秋自己一下子背过身去，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：“你不要话了，我听见你话就烦。”

    这后半句话学得惟妙惟肖，带着一点浑圆的卷舌音，又是跟打电话的医生学来的。自从萧氏两兄弟相继回来之后，云秋不知道是不是接触人多了起来，对外界的反应比平常更加敏锐和频繁，连话也渐渐有了一点正常人的语气。

    萧问水没有话，也没有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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